“是!”
车里几人低声答道。
但也有人眼有犹豫:“可是……咱们这么盯,会不会太明显了?”
“是啊,万一孟安警觉,故意跟咱们兜圈子怎么办?”
车里有人附和道。
秦平冷冷一笑:“谁告诉你我们的工作是隐蔽了?”
“啊?”
几人一怔。
短发少女别墅二楼看着有光亮的窗棂,嘴角挽起笑意。
……
孟家。
“这都是你娇惯的结果!”
一身富贵气的中年男人竭声道。
“行了,儿子刚回来你吵什么啊?!”
中年妇人一把拉起孟安便往楼上走:“好像你惯的少一样!”
“你……欸!”
中年男人看着上楼的母子愤愤然的哼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上了楼,一直护着孟安的孟母也不禁叹气,看着消瘦了几分的儿子,叹息道:“儿子,你爸的话你也要听进去。”
“你爷爷现在状态不好,孟家那丫头又太倔,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中年妇人颇为痛心疾首。
孟安刚要反驳,余光便瞧见楼梯尽头站着一名身着黑衣的肃杀身影,当即神色一改,摆出一副乖巧模样,对母亲百般答应。
喜出望外的孟母还没缓过劲,便被孟安送下了楼。
送走了母亲,孟安这才松了口气,刚拉开卧室门便看见褚森大张旗鼓的坐在沙发里,随手翻着最新的杂志。
“处理完了?”
肃杀男人随口问道。
被父亲训诫了一晚上的孟安,有些胸闷,走到床边想要拉开窗子透透气。
褚森头也不抬的翻着杂志:“我说,你听,别看。”
孟安的动作明显一滞,可很快便回复过来,抬手拉开窗户,随意问道:“怎么回事?”
“左手四十五度,有辆车。”
“正面楼顶,有望远镜。”
褚森依旧滋滋有味的看着手中杂志:“后门,三辆车。”
孟安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转身依靠着窗台,一副闲散表情,而目光无意间一一扫过褚森所说的方位,淡笑道:“被盯上了?”
“找机会甩掉就是了。”
孟安浑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只是第一批,外围还有一批人。”褚森头也不抬的说道:“看来,他们并不相信你的说辞。”
“他们就没相信过我。”
孟安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离开窗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舒展着筋骨:“有人看守,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褚森声音清冷:“整个羽水市,应该没人能拦得住我。”
说完这话,不知为何,肃杀男人心中闪过破旧道观外那个瘦削身影。
孟安对男人的回答并不意外,懒散道:“说吧,因为什么来找我?”
“带你去个地方。”
肃杀男人将手中杂志轻轻放下。
“外面有人守着,怎么离开……”
孟安话刚说了一半,便感觉眼前一花,继而一片旷野荒郊和几座孤坟出现眼前:“这……”
褚森负手立在孤坟前,淡淡道:“这些就是你师父留下的东西。”
听闻师父两个字,孟安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今晚我要去达盟,我把所有用法都教给你,好好练习,等我回来会带你去魔都。”
褚森对于孟安的眼神并不意外,但语气依旧平缓,说着抛出一个淡淡的光球:“这里是普厉生前一些散碎记忆,你读了它,也算是承师命了。”
说罢不等孟安反应,那光球如闪电一般,激射入年轻男人眉心。
只是片刻,孟安便宛如惊醒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惊魂未定。
记忆中,江畔、深谷、宫殿,每一个场景都如同刻在孟安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
特别是在深谷中的窒息感和宫殿中的压迫感,差点让年轻男人心神崩溃。
隐隐看着孤坟旁一排眼熟的朱砂纸人,孟安眼神有些森寒。
原来……
那纸人并不是给自己保命用的。
——
别墅下。
秦平看着刚才在窗前一闪而过的孟安,眉头微微蹙起:“他刚才好像在说话。”
车上几人纷纷摇头:“背影,设备没有捕捉到。”
察觉有些不对的英气少女声音一寒:“启动无人机。”
“无人机?”
几人有些震惊,低声道:“头儿,现在启动无人机容易被人发现。”
“管不了那么多了。”
秦平眉锋一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
夜色中,一只特种用途的蝇式无人机趁着黑夜缓缓升空,悄无声息的滑过孟安窗外。
车内,几人守着屏幕中不断变幻的画面,看着孟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几人明显松了口气。
——
清云观。
送走所有香客的孤山野观缓缓闭合了山门。
吕沉持剑立在道观中央,眼中神光大放。
黄犬躲在柱子后,偷眼观瞧着吕沉。
老槐看着神光萦绕的年轻道士,枝桠摆动的幅度有些兴奋。
吕沉指尖印决不断变幻,手中桃木剑飞扬,清云观上空萦绕的香火气宛如潮水一般,涌入桃木剑锋。
四张黄纸符箓伴随着几道兽形流光,激射向四方,深深种入地底。
霎时间,一道无形光幕将整座清云观笼罩。
吕沉眼中神光缓缓熄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回头望着这一犬一树,淡笑道:“启阵的法门我也教过你们,若再有敌犯,无需等我启阵便是。”
“汪!”
黄犬吠叫一声,算是答应了。
吕沉看着那随风摇曳的老槐,笑骂道:“但你可不能将启阵视为乐趣。”
老槐微微垂下枝桠,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吕沉有些错觉,自打那夜李峥坑鬼之后,老槐也有些学废了。
廊檐下,一直趴在地上的赤狐身体微微一抖,锦色毛发边缘泛起微微光芒。
“叮铃……”
拘魂铃再动,红衣女子翩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