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宝此刻已经适应了场面,有齐鹜飞事先托底的交待,心里自有底气,就放大了声音,语气更加坚定,说:“大王!当年家父将王位让给大王,自是家父认为大王更适合这个位置。家父被人所害,如今仇人就在外面,小宝怎可放着父仇不报,反在此安享王位?小宝此生别无他愿,只想报杀父之仇。”
大殿上的声音小了一些。人们纷纷看向元小宝,有些人微微点头,有些人却不停摇头。
元茂沉吟道:“也是,父仇不可不报。不要说你,便是我等,又何尝不想替老大王报仇?不过此地有结界,你我皆是阴神,根本出不去,如何替你父亲报仇?”
元小宝说:“当年我父亲能出去,我自然也能出去。”
“哦?”元茂大为好奇,“你父亲能出去,全靠尹教主身上的血罗衣。如今,尹教主已死,难道那血罗衣在你身上?”
元小宝说:“那倒没有。不过,我知道那血罗衣在哪里,请大王先派人送我手下人离开,等他们找到血罗衣,就可以回来接我出去了。”
听说他能找到血罗衣,元茂和宇文长在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可是……”元茂一脸为难的样子,“若阻止你,便是有碍大义。但你若不登基,城外几位将军必然不肯干休,难免一场大战。此事还真是两难啊!”
有人提议道:“既然小王爷无心王位,可请小王爷出城,去与三位将军说清楚。劝说三位将军回城。大王仁德之人,自然也不会与他们计较。”
元茂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听宇文长在大声道:“不可!”
众人看向他。
“有何不可?”
“你们真是做鬼做糊涂了!”宇文长在痛骂道,“小王爷不出城,三位将军未必真反,城外的大军也未必上下一心。小王爷一旦出城,他们不反也反了。”
“这是何故?”有人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齐鹜飞却听明白了。宇文长在虽然目的不纯,但说的不无道理。自古造反,都需要一个名分,也就是造反的理由。所以陈胜往鱼肚子里塞纸条,刘邦在路上斩白蛇,刘备逢人就说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黄巾军还要弄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不然谁跟着你?
元小宝一去,搞不好就被黄袍加身了。他一个刚刚阴神大成的小鬼,在这些修炼了几千年的鬼面前,也只能做做傀儡了。
不过宇文长在的本意不在于此,他是怕元小宝出去真劝说成功了,那他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宇文长在不屑地看了提问的那人一眼,并不答他。
元茂看着宇文长在问道:“丞相有何高见?”
宇文长在躬身道:“大王可还记得臣昨日说过的话?”
“当然记得。”元茂眯起了眼睛,“丞相有话但请直说。”
“大王身负国之安危,其中艰难,非他人所能体会。如今恰逢天变,若要风调雨顺,何不学古之帝王以祭天?臣记得古涌金国也有此俗,凡灾变之季,王必携群臣,供酒食牺牲,以祭祀羲皇。”
宇文长在突然说出这番话,听得众人莫名其妙。只有齐鹜飞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这个老匹夫!
元茂问道:“丞相是想让我祭天,还是祭祀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