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慕梓渊听到房间里面两人的对话，原本敲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了。

……

皇宫里，灯火通明。

御书房内，慕靖宇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低下头，脑子里又出现了楚音歌的那张脸。

可是很快，就消失了。

从位置上起身，慕靖宇看了看自己坐的位置，又看了看殿外的风景，忽然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云诺提着灯笼缓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步一步，谨慎心。

“云诺参见皇上。”

“可是太后有事？”慕靖宇冷声道。

自从上一次楚音歌的事情以后，他和林菀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僵硬了。

很多时候，事实证明，一旦撕破脸皮，就再也没有办法复原。

云诺脸上的表情忽暗忽明，不知道心底究竟在想什么，从地上上起身，手里的灯笼一晃一晃。

“是，太后请皇上过去，是有要事相商。”

“哦？你可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诺不知。”

“真的不知么？”慕靖宇朝着云诺走了过来。

他当然知道云诺是林菀的心腹，林菀做什么事情别人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云诺不可能不清楚的。

“你可知道欺君之罪么？”

“云诺不敢欺君，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云诺只是一个下人，怎么可以随意揣摩太后娘娘的心思。”

这番话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就连慕靖宇也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既然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你回去告诉太后，朕还有事。”

“皇上还是去一趟。”云诺固执的道。

慕靖宇上下打量着云诺，往日里云诺对他的话虽然不是言听计从，但是好歹也是百依百顺，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他用了这样的语气？

“你是在跟朕话么？”

“是。”

“用这样的语气？”慕靖宇不可置信的问道。

云诺缓缓的抬起头，眼里尽是一片坚定：“不错，这一趟皇上非去不可。”

“为何？”慕靖宇有些疑惑。

云诺收敛了表情，紧紧的抓着灯笼的木杆，半晌，才吐出一句。

“如果皇上今日不去的话，太后娘娘就打算换人了。”

“换人？换什么人？”慕靖宇眯了眯眼睛，危险的目光丝毫不掩饰。

“皇上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猜得出来的。”

“是么？”

云诺的没有错，慕靖宇的确是懂了云诺话里的意思，怎么都没有想到，林菀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这么话，不就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听话，皇位就要换一个人坐么？

“你们主仆的胆子都已经变得这么大了么？”慕靖宇声音徒然提高，在空旷的御书房里显得更外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