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树影微动。

七王府内，书房里，烛影一闪一闪，晃的人心神不宁。

楚音歌坐在慕梓渊的对面，拿着手里的笔杆随意翻转，却迟迟不肯落笔，这样的情况都已经持续了约莫一个时。

慕梓渊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不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你倒是对我很了解。”楚音歌头也没抬的道。

慕梓渊放下手中的笔，好看的眉毛向上一挑，别有意味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你可是我的王妃，这普之下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么？”

“这倒也是。”

楚音歌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盯着慕梓渊，眼神一动不动。

“其实今日来，我是要和你这江湖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起。”

“从你想的地方起。”

“我什么你都会信？”

“嗯，会信。”

慕梓渊的话像是给楚音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原本的犹豫此刻荡然无存。

拿起笔，楚音歌在面前空白的宣纸上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个简单的结构图，看上去一目了然，异常清晰。

“这是我目前了解到的江湖势力分布图，我们所掌握的江湖势力，在这里面不占多数，不占少数，这对我们而言，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怎么？”慕梓渊收起眼中的诧异，仔细的听着楚音歌出来的一字一句。

楚音歌圈出其中的一个地方，用了别的颜色特别标注，那里正好就是墨烨的盛世皇朝。

“树大招风，我们的势力居于中上，暂时不会有人盯上我们的，而这里，是江湖上最核心的地方，但是这不是我们的势力，也不会归于我们。”

“所以呢？”

“所以……要除掉！”

慕梓渊神情微变，看着楚音歌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松动，半晌，才开口：“如何除掉？”

“这个简单。”

楚音歌着，把手里的墨汁全部倒在宣纸上，顷刻间，桌子上的宣纸已被染成黑色。

原本的分布图，早就和漆黑的墨汁融为了一体。

慕梓渊抬头，疑惑不解：“这是何意？”

“只要把江湖这盘棋打乱了，这一切才可以重新布局。你不是如何除掉盛世皇朝么？我们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把这趟水搅浑了，这样才有机会和浑水摸鱼。”

“你想要借刀杀人？”慕梓渊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

楚音歌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很多时候如果我们不能该改变问题，那就改变问题的根本，这江湖是时候换个人做主了，那个武林盟主不愿归属我们，那他在我的眼里和废物就没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情你有多大的把握？”

慕梓渊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担心，他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以及做这件事情的难度，可是看楚音歌这个样子，大概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了。

他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再去改变了。

慕梓渊眉宇之间的担忧没有躲得过楚音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她知道慕梓渊的担心，也知道这一份担心从何而来。

“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做好打算，那必然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你可信我？”

“这是自然信的，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