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卓峰又拿起自己的暗访包,真皮包上明显有着一道刀砍过的痕迹,切口光滑而整齐,直接把内藏着的摄像机都砍烂了,可以想象,当时那一刀是如此的势大力沉、锋锐无双,如果没有这个包,此刻就不是在病房,而是在灵房躺着了,试着开了几次机,都没有成功,看来这台摄录机是报废了,只有三张数据卡,还证明着它曾经正常工作过。
把玩完了,雪白的床单上躺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卓峰想把他们装好,放到装下,许是牵扯到了伤口,不由地发出了“哎呦”的一声,在这空旷的病房中,格外响亮。
听到响声,房间的门忽然就开了,进来两个民警,其中之一,正是段从远,双眼依然通红,气色却好多了,脸上竟然也有了微笑,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案件给破获,也算是一件功劳。
这对他的仕途极为有利,要知道随着开发区面积的一扩再扩,他这个开发区派出所已经有些名不符实了,辖内多了很多原本附近县乡的派出所,名义上归他管,但实际上都是平级关系,谁也管不了谁,关系一直理不清。
所以,市里决定要在东开发区设立开发区公安分局,而他则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毕竟在这块地盘上工作了十来年,只要不犯大的错误,这个位置应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卓记者,你终于醒了,你昏睡的这两天,可真忙坏了我们了。”段从远揶揄着,他此刻心情不错,双眼不断地盯着卓峰看上看下,看得卓峰心里发毛。
“段所长,我性取向可很正常,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被盯得发毛,卓峰不自觉地就歪楼,突然又想到自己前几天干的事儿,难道段所要把自己给抓走?看这眼神,八九不离十了,可我杀人,可是有理由、有原因的啊,最不济也是正当防卫啊,刚要分辨几句。
段从远突然诡异地笑了,说道:“打码哥,码哥,真是好威风。”
卓峰摸不到头脑,一脸蒙圈,举手投降:“段所,是抓是放一句话吧,那三个小子在纵火,被我发现后,来追杀我,我迫不得已才夺刀杀的人,我可真是冤枉的,我可是有图有真相。”说着就要去扯袜子里藏着的数据卡。
段从远一摆手,说道:“都看过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抓住的那个纵火犯已经招了。今天开始,你自由了。具体情况你网上看警方通报吧。如果外面的媒体进来采访,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段从远意味深长地嘱咐道,然后就带着民警一走了之了。
咋回事?醒来就万事太平了?卓峰正在糊涂中,然后门就又开了,是父母进来了,许是段从远告诉他们卓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