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弟兄四个？”五姐说，“母亲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呀！大家都有责任的！”

“是的！”姚雄说，“但如果大家都这样想，都不管老娘，老娘就没人管了！”

姚雄的话，进一步给了五姐好感。她开始觉得，这姚雄不仅是一个肯吃苦有胆量不怕事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有孝道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应该可靠。

姚雄接着问五姐，“你不读书，打算怎么过？”

五姐说，“我一个女娃子家，还能怎么过？在家种几年地，再说。”

“愿意跟我一起种地吗？”姚雄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种冲动，并盲目地开口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姚雄就算是意识到自己冒失了，也来不及了。

五姐惊讶地看着姚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学校总是很少发言的姚雄，居然有这个胆量。

姚雄在有些后悔但也为能自己的勇敢而暗自欣慰的同时，作出了最坏的打算。

五姐想了想，说，“这要看我愿意不愿意。”

姚雄找到了感觉，他立刻说，“怎样才能让你愿意？”

五姐说，“只有当我觉得愿意的时候，我就愿意！”

“那我就等你这个时候！”姚雄说，“只要你愿意，我就要争取，就算是失败了，我也甘心！”

“那好！”五姐说，“看你的表现！表现得好，我就愿意！表现不好，我就不愿意了！”

姚雄点了点头，想了半天，突然又说，“你如果愿意，对你并不一定是好事。”

“什么意思？”五姐疑惑地看着姚雄。

“我倒是有这个追求！”姚雄说，“只是，我家这个条件，还有个有病的老娘，只怕是，不会给你带来幸福，反要你遭罪。”

如果姚雄不这样说，五姐也许会作为一个考虑，姚雄自己主动说出了自己的这些，反倒让五姐真的有点为难，同时也有点感动。作为一个男人，主动提出自己的条件不好，这不只是一种善意，也是一种担当。

五姐就说，“现在说这些还有点为时尚早，我还没考虑好愿不愿意呢！”

“我绝对尊重你的选择！”姚雄激动地拉着五姐的手，说，“我决不会勉强你同意，我要你愿心愿意地同意，你也不要委屈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我主动提出，你就有什么觉得不好意思。过去，你在学校里照顾我的感觉，我已经注意到了。现在，关系到人生大事的时候，我不需要你照顾我的感觉了。”

“再说吧！”五姐极温柔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与姚雄道了一个别。

回来后的五姐，在那个特别的晚上，翻来履去没有睡着，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姚雄说的那些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还有姚雄那渴望得到他的眼神，以及姚雄的诸多好处。

几天之后，不是姚雄找到五姐，而是五姐自己跑到姚雄的家里，去找姚雄。

五姐看到姚雄的时候，姚雄正在家里给母亲熬药。浓浓的药味中，两个坐在火塘里，开始了他们的第二次的笑谈。

也正是这次的笑谈，让五姐作出了最后的决定，并冒失地把姚雄带到了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