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叔你说过这个王家只是一个雉阳县的世家,没有什么背景是吧?”王希之红着眼睛问道。
“是,是的。”王庆也被王希之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们看这个,”王希之翻开一条记录,上面写着“六月初九,王家商队回返雉阳,折损护卫一十三人。”然后又指向其他类似的记载,每条上面就记载着王家每次跑商折损的人手,数量都在十到十五人之间。
“每个月下来,王家折损的护卫都要有近四十人了,这一年来,南阳护卫的价格明显高于其他地方,每个折损的护卫,抚恤银子为六十两,雇佣一个新的护卫,价格也要有五两,这样一来,王家每个月发放下去的抚恤银子就得有两千多两,雇佣新的护卫也得有近两百两,王家每月跑商的利润都不够支付这些费用的,没有问题才奇怪了。一个月四十人,一年就五百人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数据一串接一串的快速从王希之嘴里蹦了出来,最后王希之对着康先生躬身一拜,“多谢康先生。”
“啊?”康先生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好像迷迷糊糊的说了什么关键的话啊,管他的,先领了功劳再说,于是赶紧谦逊的说道,“都是少主慧眼如炬,属下不敢居功。”
“不,本侯一向赏罚分明,如果真是这雉阳王家有问题,康先生当居首功。”王希之兴奋的说道。
线索一旦聚焦,陈国的计划在王希之四位一流幕僚整理下,很快就暴露了出来。
“陈国下了很大一盘棋,这是要奇袭许都啊。”颜先生呆坐在那里,双手发抖。
“难怪,难怪会是他找来,”王希之双目发散的焦距重新聚集,盯在了一旁不知什么时候跪下的王庆身上。
不怪王庆被吓成这个样子,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夫,脑袋里面弯弯绕绕并没有那么多,听着王希之和幕僚们的讨论,也明白了陈国的计划,更是明白了自己当日吃的那场饭,借的那一夜宿,让雉阳县王家趁机借到了虎皮。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落入了所谓旧友的算计,马上要给琅琊王氏带来了灭顶之灾。
“庆叔请起,这件事和你无关。”王希之将王庆扶起,然后喊道,“四叔。”
王四叔从暗门中跳入房间。
“麻烦四叔将四位先生带回后院,好(ruan)——生(jin)——照(qi)——料(lai)——”王希之着重的说道,王四叔点头同时回以默契的眼神。
“此事事关我琅琊王氏百年大计,封地之事不容任何变故,还请四位先生暂避几日,等本侯回来再向四位先生赔罪。”
“我等忙碌了一宿,精神耗费太过,也是该找处僻静的地方休养几日。”四位写作幕僚,读作人精的先生哪里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旦他们得知陈国的计划消息泄露,陈国定会提前发动计划,即使不能拿下许都,也能重创魏国。琅琊王氏勾结陈国坑害魏国这件事情就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以当今魏王那记仇的性格,琅琊王氏想安安稳稳的拿下越国的封地?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