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惯却道:“今日这事能平,皆是吾弟之能,他既能破得人心,便能压住侯府,母亲无需担心。”
老夫人点点头,看了看这兄弟俩,欲言又止。
李怀见着,就道:“请母亲、嫂嫂放心,我在此,定不让兄长有甚意外。”
他这话一说,老夫人点点头,与李惯之妻离去。
待这人一走,李惯长舒一口气,然后抬起手道:“吾弟,扶我躺下。”
李怀过去,小心的将李惯扶下,这次托着他的身子,才感到其人已是骨瘦如柴,不由心下恻然。
“无妨,我已看开,知无可躲避,”李惯见着这模样,反而安慰起来,“若是以前,我还有担忧,但如今却是放心了。”
跟着,他似是自语:“你今日识破他们的计谋,更是当堂揭穿,将李宜的几个后手一一化解,虽有瑕疵,但大抵不错,尤其是抓住了势!”
他看着李怀,提了一点声音:“这家中事也好,朝中事也罢,甚至是沙场事,都要抓一个势,只要拿住了势,再以之而行,纵细节有瑕,但局势可定!”
“我只是歪打正着,要学的还有很多。”李怀实话实说。
“在我这里,还玩藏拙的那一套?”李惯却笑了起来。
李怀无奈,知道这次附带效果着实不少,也不解释,只是听着。
“我知你是想让我安心,这次才放手施为的,”李惯笑着说着,“这是对的,要藏锋芒,但也要亮剑,这两者并不矛盾,只是要掌握主次,便如今日,你要对付众人,然后分化拉拢,老太公本是来撑腰的,结果被你瓦解了。”
他喘了口气,脸上倦『色』更浓。
李怀想要说话,却被李惯摇头阻止,就听他继续道:“那些族人被你惩戒,难免心有怨念,想着报复,你却将要将收缴的钱财、地产分于族中,今日在场的都是五服近亲,势大财厚,才敢图谋爵位,但他们的人不如族中多,你分田于族,却是拉拢了好些人,日后他们想要享田,就得尊你,若是你被攻讦,他们就要护持,否则富足难保,至少三年五载的,此势不变!是好的”
李怀听着,也不免得意,这招也是他前世经验,身为简直扑街写手,也有本职,管理一个小公司,知道利益均沾、收益捆绑的道理,与其一人守财被人惦记,不如拉一堆人分担风险。
“只是”李惯跟着却道,“还得记得一点,要心狠!若要掌权,须得心狠!不能光给好处,不见血腥!人都是畏威而不怀德的,得恩威并施,方可稳位!”
李怀犹豫了一下,便道:“我也有准备。”
“我知之,”李惯点点头,“你要拿李宜杀鸡儆猴,只是那李宜究竟是你我长辈,便是要杀,也不是这么杀的!”
李怀不由一愣,为这位兄长的直白而意外。
“怎么?”李惯看着,“以为我因不同意此事,才『插』话于你?”
李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啊,日后磨炼的多了,也就知道了,”李惯轻轻摇头,然后面『露』寒芒,淡淡说道:“这次的事,荣国公会知道,那荀国公更清楚,是瞒不住的,当杀之,一来警示宵小,二来敲山震虎,但李宜不同于徐氏,你不可直接动手。”
他长吐一口气:“我得趁着还能撑着,给你扫了隐患,不能让你沾染杀亲之名,日后接掌了爵位,方能放开手脚,光大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