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欢喝的龙井，我亲自泡的，你尝尝。”赵还君五指并拢，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一口歉意的语气。

宋理惠双眼湿润双手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又慢慢地放下，抬眼看向对面的赵还君：“淡了！”

赵还君点了点头，“不是原来的水了，所以淡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深表遗憾。”他单手拿起杯子停在半空中，“令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连累了亮亮，这都是我的错！”

“是，这都是你的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偏要闹个惊心动魄，你的那个组织是惩恶扬善也好，是穷凶极恶也好，我只想过平静幸福的生活，可惜你给不了。”宋理惠忍住眼泪不往下掉，几乎是用尽全力出了这句话。

“我为我的组织向你表示道歉，也许一开始我们的见面就是个错误。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我想如果现在不问，也许就没有机会了！”赵还君喝了口茶，将杯子放下，两手放于膝盖之上，“咱们当初的相见是你安排好的吗？”

赵还君一字一字得非常有分量，这一句问话似乎压的宋理惠喘不过来气，宋理惠理清了思路刚准备回答，赵还君却又抬手制止，“你只需要回答是或是不是。”

宋理惠咬着嘴唇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字：“是。”

“好！”赵还君一声苦笑，“那亮亮就是个牺牲品了，对吗？”

“不！”宋理惠提高了声音，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莽撞，稍微平复之后又，“不，亮亮是爱的化身，他是我们的孩子，虽然我知道，你……”

“好了，你不用了，我知道了，这本来就应该是早就知道的结局，两人都各怀目的的相爱本就不纯洁，我们应该受到惩罚！”赵还君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又向茶壶里添了一壶热水，壶中的茶叶在热水的冲刷下上下翻腾。“就像着茶叶一样，只有经过热水才能显现出它的价值。”水壶又重新坐于炉火之上，“亮亮还好？”

“好，孩子什么也不懂，依旧无忧无虑。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吵着要见爸爸。”宋理惠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仿佛在谈到孩子的时候，宋理惠喜欢保持微笑。

“你会出卖我吗？”赵还君突然问。

“不会！”宋理惠坚定的回答。

“那就把孩子送走！送到能让他毫无忧虑的生活的地方。”赵还君吹了吹茶叶，再次放下了茶杯。

“然后呢？”宋理惠向前倾了一下身子。

“然后，关于咱们，有两条路，”赵还君低头摆弄着茶杯，“第一条，和孩子一起离开，这边我来应付；第二条，总要有人去承担这所有的罪责。手术刀你也会用？”

“手术刀？”宋理惠一时间没有明白赵还君的意思。

“你自己决定，这回我不强迫你！”赵还君关闭了火炉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那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不用想了。”宋理惠拦住了赵还君的脚步，也站了起来，面对赵还君的背影，“我选第二条，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算是我的补偿！告诉我一个数字。”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你最喜欢8，那就是8！”

“好，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问。”

“请你先转过身来。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赵还君慢慢转过身来，两眼也早已湿润。

“不论我们当初有什么目的，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