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着,在街道上拐了几个弯,驶进了公安局的大院里,我们一干人随着一个干警,穿过一条走廊,踏上了通往二层的楼梯,一上楼梯口,就看到走廊顶头的一个写着会议室的门口俩边,笔直的站着俩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放会长边走边说:“看来,这里面有大人物呀!至少也是个省厅的干部,”
在老头的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干部这俩个字的概念,嬉皮笑脸的看着紧随在后面的方雅舒,打趣的说道:“丫头呀,这就是你让我去的那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吧?”
方雅舒调皮的吐了吐小巧的香舌,不好意思的挽住了自己爷爷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摇晃着,说道:“害怕啦?”
放会长替孙女解围道:“老哥,这不是还有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吗!”
老头瞟了爷孙俩一眼,一双手又向着袖管里捅了捅,淡漠的说道:“怕……!老兄弟,老头子我好多年没有遇过害怕的事啦,走,进去看看,”但是刚刚说完,就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双老眼看向了那扇紧闭的实木门,嘴里喃喃道:“这帮孙子也来了,”然后回头看了我片刻,以往那种磕掺耍闹的表情,从那张长满胡茬子的脸上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掩饰不了的锋芒。
门前站岗的一个警察,向前迈了俩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几位,请在外面稍等一下,我向里面通报一声,得到通知你们才可以进去,”听到警察的话,老头突然一下暴怒,一股凌烈的气势,就从那个瘦小的身体里,猛然间释放出来,那双浑浊的眸子,突然变的锐利无比,声音冷漠的说道:“不让我们进去,又叫我们来干什么?告诉里面的人,我只等三分钟,这是我给小美那丫头三分薄面,不然的话,就让他们以后来见我吧!”
老头极度霸道的话,说的这个一米八九的大个子警察,呆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定了定神,回头看向了咱在门口的另一个站岗的警察,那个警察也是疑惑的看着这个瘦小的老头,取下了腰前的对讲机,喊道:“报告吴局,他们几个已经来了,是不是让他们进去,请指示,”
里面传出一个暴怒的声音喊道:“等会!”然后对讲机里的话音就断了。那个警察听到这个声音,为难的把那个对讲机,向老头这个方向送了送,说道:“老爷子,我们都是小兵,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你就在这里等等,好吗?”
看着俩个警察为难的样子,老头的火气也不是针对这些小兵的,所以也就和缓的说道:“好吧,我不想为难你们,但是说过,三分钟,三分钟不见我们,我们也不必要留在这里了,”看来老头不想为难这俩个站岗的,所以也就和煦了好多。
在我的印象中,是头一次看到老头这么恐怖的一面,那种眼神霸道之极,仿佛是“葵花在手,天下我有”的那种感觉。我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每天在一个盆里刨食的老头,变得如此神秘。
看到老头如此骇人的表情,就连久经沙场的方战胜,也是一脸惊诧,对老头又有了性的认识,同时看向老头的眼神也起了变化。
就在我高速的运转着脑细胞,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时候,老头突然开口问我,道:“孙子,你知道做人的最高境价是什么吗?”
我还没有从刚才那大起大落的情绪中走出来,老头突兀的问了我这么个问题,一下就把我给整懵逼了。这个问题涵盖的范围太广了,这可是人生的哲理呀!我这个小学毕业生怎么能回答上来呢!我只好挠头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请您老指教?”方雅欣和方雅舒也是手托香腮进入了沉思,用心去感悟老头说的,这人生的最高境界,又是什么呢。
老头看着我们几个年轻人,还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摇头说道:“不要想了,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