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山,金光明媚,温暖的光给布满灰白的城市镀上一层绚丽的色彩。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坐在路边,一根手指在地上玩弄着小石子,神情怅然若失,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
戚九寒他们费力地撬开石板,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只有一只灰头土脸的白猫。
它喵喵喵的直叫唤,全身脏的不成样子,好在它只有一条腿擦破了皮。
舒清然抹干净手上的灰,盯着那只猫说:“小九,你要不把这只猫收养了?”
他白他一眼,“你听过部队能养猫的?”
“也是~那要不问问姜医生?”
舒清然表面放荡不羁,实际他还是蛮心细如尘的,至少他知道该怎么去哄女孩子,不像小九,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别人推一步,他向前走一步。
既然小九还喜欢,恰逢她也在,那何不如再争取一次,万一她能回心转意,重归于好了呢!
他沉默半瞬道:“我去问问。”
姜席夏腿疼得厉害,她轻轻撩起粘住肌肤的裤腿,视线向下游移,那几道伤口已是血肉模糊,不用手碰,光是挽起裤子的时候,就磨得它疼得要命!
“现在知道疼了?”一阵带着傲慢又冷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席夏轻抬眼帘,看到他溢满关切的眼神,回想他方才凶自己的模样,怄气的又垂下脸,“你来干什么?”
他打开带过来的医疗箱,骨节分明的手从里面抄起一根棉签,拧开酒精瓶盖,将长棉签插入瓶中整根浸湿。
“我看你可怜,同情你,行不行?”他半开玩笑,意图缓和气氛。
“我不需要你可怜,更不接受你施舍的同情!”姜席夏生气的揪住裤腿边儿就要往下拉。
戚九寒愁云满面的看着她,出手按住她的两只手,眼底漩着愠怒:“姜席夏,你在我面前,还逞什么强?你真以为自己挺有能耐挺能抗的是不是?”
他很少动怒,眼下的她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小脸儿腾地升起怒气,姜席夏当时气不过,便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
“戚九寒,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以为我自己挺有能耐的?难道我出现在这里就一点排场都用不上吗?”
姜席夏被他这么一凶,心里更加委屈,圆溜溜的眼睛泛起水汪汪的泪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意中伤自己?还是瞧不上自己?她好歹是心胸外科的医生,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闲人!
看到她眼中泪光闪闪,戚九寒霎时心软,他放平语气:“我不是指你没有用,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老是硬撑着行不行?你要是需要我帮你,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小夏,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
他又何尝不想重新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他一看到姜席夏闪躲的眼神,他心里就没底,那些好不容易攒够的勇气,被她一个逃避的目光就悉数击溃,崩的体无完肤。
他们争吵的声音很大,就连埋头工作的南熙也不禁投去好奇的目光。
姜席夏仰头望天,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冷漠道:“谢戚中尉的好意,剩下的事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爱意诞生在白天和黑夜,却在傍晚和黎明中死去。我决定在盛大的黄昏里,与世隔绝的去爱你,并为我短暂的爱意向你告罪。
戚九寒嘿然不语的卷起黑色的裤管,不管她如何抗拒,他只管一声不吭地给她涂抹酒精。
酒精刺激得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她着实忍不住吃痛一声,却引来他的注目,“疼?”
这不是废话?你在伤口上涂个酒精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