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着说着当地的语言,不断地向她挥手,大致意思是在让她赶紧离开。
姜席夏急得不行,她想掏出手机打电话,却听身后“嘭”一声枪响,那群人围上来。
他们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
随后那其中一杆枪指向她,那人朝她比划着什么,姜席夏神经紧张,眼神惊恐,根本看不懂他们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那人见她无动于衷地杵在原地,猛地抬腿给她一脚,又重又狠地蹬在腿弯,她整个人瞬间被踹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跌在地上。
狂风呼啸而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气味,那种味道恶心得令人作呕。
男孩儿在身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几个人围在他们旁边,大声喊着什么。
紧接着他们扬起手中的枪,冲着她的头就要狠狠地砸下去。
忽地,街道的尽头有车子刹车的声音。
她猛地望过去,漫天的灰色光线下,有一支墨绿色的队伍而来,他们是当地的士兵。
她看到他们,内心当即升起一丝希望,却不知同时也是绝望。
T国人见有人来,直接把姜席夏连拖带拽的拎起来,他们以女人作为人质,警告他们不准再靠近一步,否则就会动手。
当地的士兵才不会管这些,居民的性命视如草芥,她的更加不会管。他们相互说着话,径直端着枪走过来,半点不顾那冰冷的枪口现在正抵在她身上。
蓦然之间,那挟持着姜席夏的人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万千风声之下,独听一声枪响,子弹猛烈地贯穿心口一处,鲜红的血珠汩汩流出,刺眼的色彩像是灰色中的一点血红,染亮了整片天。
戚九寒他们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当他们赶到后街处的时候。眼中呈现的便是一个身穿白裙子的女人像破棉絮一样躺在地上。
她的小脸儿染着殷红的血点,白嫩的肌肤失去了光彩,乌黑的长发像散落的花儿凌乱地撒在地上,周身激起层层尘土。
看到这一幕,浑身的窒息感包围住他,四肢百骸的热血在沸腾,颤抖传到指尖,心间涌起的杀意漫过仅剩的理智,他喉头干涩发痛,眼眶又烫又疼,下嘴唇死劲咬住,唇边露出白色。
姜席夏的眼角有两行清泪滑落,眼中的天空像是失了焦点,虚无缥缈。清醒的意识开始逐步涣散,耳朵像是聋了,开始蜂鸣不已,被打伤的地方似乎失去了痛感,铁锈的味道钻入鼻腔,侵入心肺。
一时间,暴乱四起,三支队伍陷入困战。前一秒还安静的城市在此刻堕入糜乱。
在彻底昏死之前,她仿佛感受到身体轻飘飘的,她似乎躺在某个人的怀里,她挣扎着回了下眸,却看见宛若死城的安尼肯亚连连爆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这最后一眼是漫天弥漫的黑,休无止境。
那泛着灰色的天空下,三种颜色的作战服混成一色,枪声连绵不绝,炮火四起。岌岌可危的高楼摇摇欲坠,被激烈的战乱摧毁的城市俨然变成废墟。
随后静听末了一声巨响,安尼肯亚的大地碎裂开来,马路上一道道的裂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去,数栋高楼于一时之间毁于一旦。
她似乎看到他跑过来了,那唯美至极的血色黄昏,那弥漫着金黄颜色的光晕,那不断放大的白色的巍峨雪山,场景如梦似幻,一伸手却犹如触手可及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