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江看了眼已经开始渐渐没了呼吸的女儿,跟父亲一起跪了下来。
“请太子饶恕臣等不教之罪。”
元佑收回手弓,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人心难测,柳相日理万机,一时失当再所难免。好在如今及时改,善莫大焉。”
“是,柳媛自己不当,明日我们便会对外宣称,她骤染怪病,突然身亡。太子以为如何?”柳仕元道。
“柳相如此处置,自然最为恰当。”元佑道。
“夜深了,我和瑞儿便不多留。”元佑看了眼元瑞。
元瑞推着太子缓缓出去。
柳仕元忙起身去送太子。
柳皓江看着已经死去的女儿,眼眶微湿。
“父亲,媛儿竟这么死了?”他过去摸女儿的鼻息,根本没有了呼吸。
“她是自己作死,你刚才没有看见吗?他太子杀意已起,瑞儿已经坚定的站在太子身后,媛儿怎么可能留。”柳仕元看了眼死去的孙女,也是心疼。
可是想到柳家处境,想到瑞儿,想到宫中的女儿。
如今紧跟着太子和皇后,似乎才是出路。
媛儿是自己咎由自取!
离开柳相府,元瑞和元佑坐上马车。
“三哥,我这个表妹自小就任性,还喜欢自做聪明,三哥不要生气。”元瑞道。
“她人已经死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元佑说着看着元瑞,眸光带着温和亲近之意,“瑞儿,从此你我手足紧密相连。不论发生何事,三哥都相信你会与我同气连枝。”
元瑞忙道:“是,三哥放心,不仅我与三哥同气连枝,以后柳府也会以三哥马首是瞻。”
元佑轻轻一笑:“有你这个兄弟,三哥实在欣慰。”
他是坐元瑞的马车去的柳府,元瑞先送他入府,元佑也没留他坐了,一来夜深,二来他有些累了。
别了元瑞,他一进府,管家过来道:“太子,冬雪姑娘来了,说今日来跟太子扎针和按摩腿部的。”
“嗯。”他神然倦倦的,由阿吉推着进内屋。
冬雪在内屋等太子,一过来看太子的脸色有些泛白,忙给他把脉。
“太子气血有些虚,可有好好吃奴婢开的药?”冬雪问。
“自然是吃了。”元佑微闭着眼。
“奴婢先给太子按摩腿,再来施针。”冬雪道。
“嗯。”元佑坐到炕上,由太监将外裤脱了。
冬雪别过眼,等太子躺好,才过去给他按摩腿。
今日太子似乎特别累,她按摩腿的时候,太子已经睡去了。
她想趁着太子睡着的时候,开始给他扎针。
她发现今日扎针之时,太子居然出汗了,眉头微微紧皱。
“太子,你疼吗?”
“嗯……”他哼了一声。
冬雪大喜:“太子,你是觉得腿疼吗?”
元佑没有回应,冬雪仔细看太子的神色,他额际泛出细细的汗珠,脸色白的吓人。即便是如此,他仍俊美的惊人,带着几分病态的太子,似乎多了几分魅惑般的秀美。
她屏住心神,慢慢的收回一根根针,等收回最后一根针时,她听到太子吐露一声。
“岚儿……”
冬雪身体微僵,转头看向太子。
太子不是要跟宁安县主解除婚约吗?而且北境发生的事情她也是知晓的,太子不是不喜欢宁安县主吗?
为什么?
“太子,已经扎好针了。”冬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