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元佑安排景和帝出宫见元真。
景和帝原先是要让元真死的,可想到他从出逃到现在,两年时间里,将天下搅的天翻地覆,他隐隐觉得必须要见一见。
他早知元真已变成银发银眼,但是亲眼见到元真这幅模样后,仍十分震惊。
这哪里还是当初让他骄傲一心培养的儿子元真!
他问一旁的元佑:“这是元真……”
“父皇已经不认得我了吗?”元真咳了声,不由道。
听到这声音,一股怒意蹭蹭的生起来,果然是元真这逆子!
“你早已不是朕的儿子。”景和帝道。
“是,穆尔真见过皇上。”元真道。
“朕应该杀了你。”他多次命子玖,只要见到他,便要杀了他。可他心里,存着太多疑问,不问清楚他心里存了根刺。
“皇上舍不得杀的,你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元真道。
元佑知道,元真最惯会识人心,昨夜他会有言语挑拨自己,今日必定也会用言语挑拨父皇。
“佑儿,你等先下去,把门关上,不许人进来。”景和帝道。
元佑立即道:“是,父皇。”
等所有人都退下,景和帝搬来一个椅子,就坐在他对面。
“这两年来,你做了许多事情,做了银族的圣王,帮着北境新王继位,甚至还勾结了蜀王,笼络了平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当真是极能干的。”景和帝道。
元真却笑:“这要谢父皇这些年对儿子的教导之恩。”
说完,他重重的咳起来。
“朕多年来,待你不薄,你母后也待你不薄,朕甚至想将帝位交托于你。可你一桩桩,一件件做的,让朕失望透顶。”
“父皇,其实我做的,是你想做而未做之事。”元真道。
“住嘴,你也敢与朕相提并论。”
“那父皇认为,元佑能做你想做而不得之事?”元真又问。
“……”景和帝盯着儿子,久久不说话。
“元佑太过仁慈,为君者太过仁慈,必定难成大事。”
“你不必出言挑拨朕与太子的关系。”景和帝道。
“父皇,我没有挑拨,我与元佑做了二十余年的兄弟,他是何人,我是何人,我们彼此一清二楚。”
“父皇,你可相信人原来有前世今生?”
景和帝听了这话,脸色微变,紧紧盯着他。
“我自逃离东安城后,一直做着关于前世的梦,大安,北境,西蜀,南锣这些国家,以后都不复存在。四国这般分裂下去,必有新主而代之,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元佑。”元真道。
景和帝以前是不信这些的,但自从跟韩邪学了道法,对这些神乎之事,竟有些信了。
“……”
“父皇以为儿子如何能搅动这天下的,正是因为儿子知得前世之事,占了先机。”元真道。
景和帝听元真说的越来越神乎,不想再听。
他出来时,神色深沉。
“先把他关在这里,不要杀他,养着他吧!”景和帝道。
元佑一点不意外,父皇既然没让子玖在西北杀了他,现在就更不会杀他了。
景和帝回到宫中,召了韩邪相见。
“韩先生,这前世今生之说,当真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