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这几天有些心不在焉,那天他从县城回来之后,发现林青自己动手做起了饭,结果不论,初衷也是好的,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天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之后那人就气冲冲地撞开他走掉了,孕期辛苦,脾气会变得不同,他是知道的,之后几天那人如常不做家务了他也是松了口气,但人却异常沉默安静了不少。
那天将厨房打扫干净,又将那人的衣服清洗缝补了一番,看着那熬的有些干糊的白米粥,有些心疼,要知道这几斤白米虽非上等,也要二十五文一斤的,自得知林青怀孕后他狠心买了几斤回来,连天儿也只吃了一次。
五夏国自北向南分为北域、中域和南域三界,北域和南域的气候干燥,人们大都种的小麦、玉米以及一些粗粮高产作物,虽也有种稻米的,但产量少,那也是精心侍奉舍不得自己吃拿来卖掉的,只有夏都所处的中域气候温和,乡绅富庶,水稻成片。
那天中午厨房的灶洞以及剩下的柴都湿透了,白云只得在豆腐房的小灶上重新放水温了下粥,看见桌上碎了及少了几块豆腐,心中虽诧异了下,只得将碎豆腐做了几样小菜。
后来他无意间看到院内晾晒的衣物,以及房中放着的鞋子时,大概也猜出王大娘来过了,看着多出来的那双鞋子时,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他总不愿过多抱怨生活,说来他还是幸运的,虽父母早逝,但生活总归是有希望和善意的。
白云此时对林青也是有些复杂,说来他是坚定了会放她自由的心,但不知怎的,醒来后她貌似与往常不同了,只不知这变化能持续多久,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想坚持,但看到那人知道关注天儿了,虽有些笨拙幼稚,却也是件好事。
天儿小时也闹过要娘亲的,大概后来孩子的心被伤透了,他的也被浇凉了,他也说不上是有多欢喜这个女人,但总归想要个家,只是后来才知晓原来有的事情,不是在怎样坚持与努力,都是会有好结果的。
人与人之间的喜欢很单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极为简单的一个人,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你却勉强她不来,喜欢的无论怎样待她,她总是初心不改。恰巧,从前白家就是她不喜欢的,只是现在他却有些摸不透,不同以往,她貌似眼里突然就没了以往对白家的那一抹厌弃,总是清澈的有些一见到底。
他之后几日反复琢磨,貌似那天有些冤枉了她,所以这几天也不理别人了?岳父这几天时常送些棒骨过来给他,他晓得这是要让他炖汤给她喝,岳父心里疼她,嘴上却时常训她。
他有心想说什么,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以往他问心无愧,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大概是这次有些冤枉了她,心里总有些歉意,只好在饭食上更加用心,好在那妇人说是生气,却不会亏了自己,给她带的果脯糕点自己就拎了一半走了,饭食也会照常吃,胃口也一如既往好,他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