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瞟到白云那有些抽搐的嘴角,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成就感,能让千年如一日的豆腐夫君变脸,眼看到他的无奈,这种感觉,有点上瘾呢,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接下来的林青,在白云异样的目光下,自己动手刷了碗,又坐到看似如常的男人面前,跟着一块有模有样地学起了捡豆子,泡豆子,压豆干,像个粘饼子一样紧紧黏在了男人身后,甚至在白云实在受不住去厕所也下意识地等到了外面,最后弄的白云完全没有了脾气。
“你想作甚,直说是了,没必要这般,还是去歇会吧,出去玩会亦可的”
这句委婉的话,潜意思其实在说“莫要跟着我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连拘着也不拘着她了,只不过以白云的为人来说,他说不出这样直白的话,所以说受欺负的总是脸皮薄和善于为他人着想的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林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十分有耐心地帮着白云做力所能及的事,若是插不上手的就要拿着她惯做的小板凳,看着白云发呆。
白云见她实在缠的紧,说了也不理会,深知她的固执,也就渐渐不再将人看在眼里,专心致志地做起了手中的事,幻想着明天这人或许就正常了。
林青盯着白云看了好一会儿,看他进进出出忙这忙那,抽空居然还帮闹上来的小白梳理了毛发,看着那半大的狼脸上,她看到的事惬意和挑衅吧。
她从没认真地看过白云,看着看着发现他像那晨起吃的那碗老豆腐一样,好似越看越有味道,专属于白云的令人心安的味道,看着看着她手又痒了,起身回了父子二人的卧房,抽了几张白天的纸,静静地随笔而为,一张张简单的画面勾勒而出:捡豆子的白云,泡豆子的白云,训斥她成何体统的背影等等,尤其是看到撸白眼狼的白云,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突然惊觉这人好像从未对自己笑过。
白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在厨房一起做饭的俩人,虽他娘笨手笨脚的,但两人平静地一起做着各自的事,在他印象里从未有过,却看起来异样的和谐,心里渐渐变的火热热的,高兴地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连续几天,林青都在进行着一项打入白云内部,打造自己定位的活动,发现白云这几天在家时间越来越少,也开始往山上跑了,后知后觉地问着白天“你爹他,莫不是在躲着我吧?”
看着白天翻个白眼的小表情,林青乐了,对,不是生气而是乐了,学会躲了这证明她工作做的很到位很有效啊,白云那厮已经真正看见她了才会躲着她啊,如果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正常白云,那她才要担心呢,看来还是得再接再厉才是。
山上的白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着从李叔那问出来的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人而异”,叹了口气。
白云后来才明白,他输就输在了皮薄,对于冷漠的林青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对于“死皮赖脸”的林青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其越馋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