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扶他不动,不如李珂稳当有力。宋景心脸上发红,默在一旁不说话。
李珂熟门熟路,把人架到楼上,跟着他一道倒进床里。
替他摘了眼镜,醉酒的他唇红微凛,肃穆里自有一番惑人的风采,微微低头,不禁就离他更近一点。直到他酒气扑散在脸颊上,微醺了她的心。
李珂察觉自己险些失态,佯装无事的从冷长风身上起来,被冷长风拦腰一搂,又扑在了他身上。
景心站在门边看着,心似刀绞一般。她转身要走,却清清楚楚听到那人在说醉话。
他在喊她:宝贝,景心,宝贝。
听得宋景心十指紧扣,恨不能抓破了自己心肝才好。
李珂又何尝好受?然而这里没有她的位置,她起身,理了理身上衣裙,走到门边平直无调的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冷总。”就走了。
宋景心迟迟不肯进去,她倚着门框,心里似十万头兽在撕咬挣扎。直到他再度开口。
却是清醒无比。
他冷淡的说:“我给你机会,你不把握,宋品茹就要在里面蹲一辈子。”
景心骇然,转身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他虽发丝微乱,可双目如炬,面容精神,哪里还有刚才醉酒的样子?
一口气直冲到胸腔子里,她几乎难以发言。
“你骗我!”
他嗤然:“在你眼里,我骗你又何止这一次?”
宋景心咬紧了唇,心尖抽痛,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死命收绞一般。
“你没骗过我吗?”
他目如漩涡的盯着她,并不回答。
他沉默的每一分钟对她都是煎熬。这句问话,她要鼓足了勇气才能反问出口。可是宋景心明白,他不可能回答。
他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往外拽,手扶在门上,送客之意显而易见。
宋景心压着心头高浪深渊,在门扉即将阖上的一刹那伸出手抓住他衬衫的下摆。
他抬眼看她,黑眸深冷无情。
似豺狼也似捕获豺狼的猎人。他猛反手抓了她往里拖,脚往门上一踹,反身将她压在门后墙壁上。
室内无光,她看他,仅凭内卧逃出的微光。
彼此的呼吸就在分毫之间,萦绕着他,也萦绕着她。宋景心的两只手紧抓在他领口,指尖发白。
他额头抵在她前额,呼吸有点急促。
他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