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一桩事,要晚宴待下去是不可能了。楼晋承气愤不已,偏偏对方是个病患,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把一个病人抓了扭送到警察局去。蔚蓝又要息事宁人。临走还拽着他去给简老先生拜寿,拜了寿。她才由他带着从红月山庄出来。
楼晋承还是愤愤不平。在他,来这一趟都是给了简氏父子面子,他个性偏冷,要不是蔚蓝说非来不可,他才不愿意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蔚蓝对着车头镜照了照,还好,没成秃子。她扭头,看到楼晋承那张难看的脸,笑他:“又不是你被人打,你气什么?”
楼晋承狠狠瞪了她一眼,吃人一样。
蔚蓝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抬手去揪他脸上两颊的肉。楼晋承“嘶”了一声,凑过身来要反击,就听到车窗外有人在敲玻璃窗。
蔚蓝手停在楼晋承脸颊上。看到后视镜里出现的那张脸,她指甲刮到楼晋承的脸孔,楼晋承目光微定的凝了她一眼。
“蔚小姐。”
冷长风半欠身,他掌心里躺着一枚钻石耳钉。
蔚蓝扭过身来,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拿耳钉。冷长风却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暖,暖得烫人。握在她手腕上,像是一道烙铁。蔚蓝怔住,视线里闪过一丝慌乱。
“冷总!”楼晋承喊了一声。
冷长风却置若罔闻。他握着蔚蓝的手腕,将她指尖一根一根掰开,轻柔却坚定。
蔚蓝双手常年难热,这时却能察觉到因指尖而延伸到骨骼的热度。
“别再掉了。”
细小的耳钉滑入她掌心。他大手包住她的拳,低声嘱咐。
楼晋承已忍耐不住,一把夺过蔚蓝的手来,从她掌心里拿出那颗耳钉塞进西服外套。冷冷的笑:“多谢冷总好意。”
后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楼先生客气。”冷长风不在意的笑笑,视线在蔚蓝脸上扫过,与她微怔的目光缠上,在楼晋承要摇上车窗前。他转身走开。
楼晋承恨得牙痒痒。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耳钉,照着窗外丢了出去。
蔚蓝回过神来,抬手扫了眼右手手腕,她吸了口气。扭头笑他:“拿它出气,你真是有钱烧得慌。”
楼晋承哼着出气:“我乐意!”
“我哪天不痛快了,把这狗屁山庄也放把火烧了!”
蔚蓝看了眼如半月入山怀的酒店,扯了下唇角:“烧吧。”宏长尤划。
楼晋承瞪了她一眼,拉了安全带。
蔚蓝仍旧对着他笑,他斜她:“还笑!我气得要炸了!他当着我的面勾我老婆!”
“你也说了。我是你老婆,他勾他的。我不走。”
蔚蓝挨过去,手指在他鼻子上挠一挠。
痒痒的。却奇迹般令他气消,平复下来,楼晋承斜着半边身体问她:“真不走?”
蔚蓝沉默,佯装没听到,拨弄着十根手指。
楼晋承还要问,又有人过来,挡在了蔚蓝那侧的玻璃窗前。楼晋承以为冷长风去而复返,当然没有好声气。他昂首就说:“你忙得很啊!”
对上一双明眸。楼晋承抿了抿唇。
被人突然呲了这么一句,余妙有点莫名,更有点气恼。她扫了楼晋承一眼,直当没看见。对着蔚蓝就说:“我知道我的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佛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希望蔚小姐能够再考虑考虑。”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蔚蓝眼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