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长风冷静得有点残酷,他盯着她,听她在耳朵边一一说着陶衍让她做的每一件事。
顾长宁出事以后,他让叶绍齐去调查过,那个动手的家伙身份底细也都查得清楚。的确是个死刑犯,但顾长宁会和他打起来,却不是对方的错。
是顾长宁有意挑衅。当时围观的一众人等都说,顾长宁自从最后一次见了来探监的人后,变得消沉、消极,一度有自杀的倾向。
他当时以为那个人是景心。直到景心出了事,他着手调查陶衍,才发现,最后去见顾长宁的人居然是陶衍。并不是宋景心。
也就是说,刺激顾长宁不再有生存念头的人并不是宋景心,而是陶衍。
而这个陶衍,利用顾长宁,令他和景心互相怀疑,使他们之间本就存在间隙越来越大。
他因景心去见顾长宁,有意一再伤害她;她因误会顾长宁的死和他有关,一度和他争执。
这个陶衍实在居心叵测。
但是,真正可恨的却不是陶衍。
冷长风冷冷睇着方缪:“不知者无畏,无知者重罪。”
“有顾长宁的前车之鉴,宋宅附近安装了严密的安保系统,所以我那天会任由她和宋薇薇留在外面。可正是因为你那枚监听器的功劳,她和宋薇薇被陶衍轻而易举的带走。”
“你以为你充当的只是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跳瘙虫,却不知道,你做的其实是双手染血的刽子手。”
“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你到现在也许还蒙在鼓里的事。”
他微微弯腰,握住了方缪的双手,一点一点,毫不留情的掰开她的十指:“顾北定会从那所高校的女生宿舍楼摔下来,并不是陶衍所说的,偷盗、好色。推他下楼的人,正是你口口声声为保全他名誉的陶衍陶先生。”
看着方缪惨白的脸,冷长风脸孔更低下去几分:“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女生宿舍的楼顶?有人拿他儿子的性命要挟,他不得不去。”
方缪一屁股坐在地上,人已昏了一半。
他站直身,推开方缪,拉开门走出去。
苏安然已经叫了保安把楼晋承和简君伟两个人拉走了。看到冷长风出来,她侧目往里面瞧了一眼,正好看到趴在地上哭的方缪。不禁皱了皱眉头。
“苏医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冷长风理理领带。
苏安然看着他:“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冷长风侧目看了她一眼:“苏医生又想发表一番关于弱女子与男人之间的辩证关系理论?”
苏安然抿了抿唇,抬手扶了下眼镜。
冷长风说:“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不值得同情。一个助纣为虐的人,同样不配得到同情。”
他拔腿而去,苏安然叹了口气,推门去扶跪趴在地上哭得厉害的方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