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燕琛又恢复往日的模样,他本就清秀,端端正正一坐,当真有书生的模样,认真的看着梁浅月,开始胡诌“小生本是上京考考的书生,却被那宴墨……”
“你是不是西凉国人,和西凉皇室有什么关系。”
梁浅月听他胡说,也不恼,轻声打断他。
眼前这个男子瞪着一双桃花眼呆呆的看着她,同时梁浅月也看向他。
目光交汇之间,一个挣扎目中翻若云雨,一个沉静如皓月星空。
如黑暗中无人生存的安静下,燕琛的手不自觉的划到自己的鼻尖上,他嘴角扬起他惯有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颜儿觉得我应该是什么人?”
两人之间你推我拦,一问一挡。梁浅月垂下眼睛,单薄的长锦衣在这个时节已经不能御寒,青丝被别在耳后,露出莹润的耳垂。
“我…觉得……你……是……”
梁浅月正想说出自己的猜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白,张嘴发不出音符,头沉的像是压下了一块石头,最终在燕琛毫无波澜的目光下倒在桌子上。
桌子上燕琛未动的茶杯被梁浅月拂落在地,啪嗒一声,碎开,溅了一地茶水。
药效准时发作,燕琛在鼻子上划动的手指也缓缓放到她的头上。
“小颜儿?”
燕琛轻轻唤了一声,手指抓住她一缕秀发,从发狠滑到发尾。见她毫无反应,燕琛的嘴角渐渐笑开。
“不论我是谁,你都不用怕,那个地方,比这里安全着呢。”
窗外,明月被乌云遮掩,枯枝浮动,刮起了寒风。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起飞时撞到枯枝,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燕琛临窗,一双桃花眼跃过无数宫殿看向黑暗的天际。
西凉地处西北,是寒冷之地,养成了他性子清冷。他自幼便比任何人都懂得冷情,不论对父皇母后,还是兄妹,他一向不与亲近。
薄情寡义,杀伐果断。
父皇说,这才是为人君主应该有的。
这也是父皇为何选他为太子的原因。
“太子。”
从另一个窗户攸的进来一个侍卫,跪在他的身后。侍卫一身黑衣,脸上用黑布掩着,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都准备好了么?”
他身体未动,问道。
“回太子,一切已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燕琛转身,鹿软皮靴踏在木制地板发出好听的声音,身上的长袍被从窗外的风吹卷,他走到梁浅月身边,弯身抱起她。
好像是抱了一团空气,身上的骨头咯的他手生疼。
这是受了多少苦呢。
燕琛目光仿佛迷了雾,喃喃道。
城外,停着一辆打造精美的马车,车身用淡紫色的帘幔遮住,帘门前,挂着一只象征着身份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