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清敲定和乔肆回乔家见乔老夫人的事,开了几瓶黑啤,两人边吃边聊。
乔肆晚上要开车送她回去,没喝酒,拿啤酒杯倒了瓶可口可乐,加三四颗冰块,同她干杯。
陆沉清怕因为自己的不善言辞,把这段搁浅了三年的感情推得更远,她没说话,只喝酒。
大部分时候是乔肆天南海北的东扯西拉。
说起三年前的音乐节时,陆沉清已经喝得六亲不认。
她脚步有点儿飘,站起来碰倒手边七八个空易拉罐,一只手抓着新开的瓶啤酒,另只手把乔肆给椅咚了。
椅咚来得突然,乔肆话语一滞,狭小的房间气氛安静下来,热意在蔓延。
陆沉清挑起下巴问,“你知道三年前我最喜欢你哪里吗?”
真正让姑娘动心的,往往是男孩身上与众不同的氛围感。
可乔肆凭借男人的自信,压根猜不到姑娘的心思。
他在想,到底是自己的手好看,还是脸好看,嗷,其实,他身材也不差。
这一想不得了,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开始蠢蠢欲动。
他优点挺多,比如时间长,比如花样多,比如注意她的感受,比如……
乔肆战术性咳嗽了一声:“你确定要我说?”
陆沉清酒喝得有点儿多,耳边的声音时近时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她听不清乔肆在说什么。
她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的晚上,她在音乐节第一次遇见乔肆。
少年黑色的棒球帽下是漂亮的白发,黑色手套露出手背处的骨节分明。
少年怀里抱着贝斯,在起起伏伏如浪潮的节奏声里摇头,汗水浸染发丝,在人群里迸发出张狂不羁的青春气味。
他带口罩,看不清脸,纯白色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反射出遗世独立的优雅成了他的标志。
他是个奇特的少年。
燥热和尖叫混合成一团,他却拥有一份与众不同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