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周天被笑的一激灵,随后啐了一口。
身为大师兄平日里嚣张跋扈,私建小团体,欺负弱小为乐。
想方设法要弄死他的原因无非就是,天蓬阁总坛选元子,本来杭城分院想让白螃子去镀金的,谁料总坛抽风选上个周天。
保研进京的机会被一个低等弟子抢了,换我就承认技不如人,还有脸带着全院师弟师妹来青楼泄私愤。
呸,死胖子,天生窝里横,活该low b一辈子。
只是,楼下一群同门要抓自己,屋外来埋人的也越走越近,身上就裹了个床单,这状态超越了周大师前世所有的窘迫。
对了,我不是穿越人么,应该会有什么奇遇助我脱险的。
“来吧宝贝儿,别藏了快出来。”周天压低声线,期待提示音。
屋内,鸦雀无声。
呃,“灯,等灯等灯!”
刚刚那伙人已经到了门口。
踏马啊,“要相信光!”
门逐渐被推开,周天不情愿的承认,没有奇遇这个事实,紧了紧身上的床单,懵逼的望向来人。
三男两女夺门而入,手里草袋、麻绳、砍刀一应俱全。
看来这些人方才只打算埋他,被楼下这群天蓬阁的一闹,改主意要分尸了。
记忆中那个小姐姐,泪眼婆娑战战兢兢躲在门口,应该是刚被打骂过。见已经断气的周天站在面前,吓得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周天抬了抬手,因为衣不蔽体,忍住去扶她的冲动。
手持作案工具的三名男子,也开始手脚颤抖,其中一个抖的尤其严重,“他,他是被踹诈尸的。”
老鸨花姨见多识广,壮着胆子先确定周天十趾是着地的,又见他在烛光下有影子,才松了口气。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周天冲过去揪起说话那人便打,“就你?让你踹老子,让你踹老子。”
生坯子学人逛青楼,紧张的咽了气,刚准备处理掉,莫名其妙又活过来,还上来就打人。
简直添乱啊!
“周公子方才装死闹事,这会又动手打人,我们做的虽然是卖身不卖艺的生意,也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花姨厉声,想尽快解决周天。
门外还有群惹不起的,非说她这容留修士嫖宿,不说二话的就要往里闯。
若是流氓地痞,叫打手或报官都好说。只是天蓬阁……
那可是修仙人最高学府,每年培养无数人才,与京城钦天监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地方官府都不敢惹,更别说他们平头百姓了。
此时的周天哪能被这几句话镇住,把满头大包的人丢在一边,拍了拍手,“开青楼玩仙人跳,传出去你这生意不想做了。”
花姨翻了个白眼,懒得瞧这副穷酸相,只想速战速决,“我可没空在这胡搅蛮缠,您要是讹诈白嫖,想都别想。”
被打的小厮仗势复读,“想都别……”话还没说完,见周天一瞥眼,立马又咽回肚子里,还下意识的往墙边缩了缩。
周天两世为人,床上床下摸爬滚打几十年,被无数妈妈桑奉为财神挚友,说他白嫖的,花姨还是头一个。
顿时心中极其不爽。
自己当老板了不起啊?看着年纪还没我前世大,诬陷恐吓这一套,都是老子以前玩剩下的。
“你们打算先把我埋了,再去应付楼下那群天蓬阁的,对吧。”周天打量着眼前几个人,勾嘴坏笑。
花姨一愣,有点意外。
“他们来找一名弟子,说被你们容留嫖宿,对吧?”周天胸有成竹,记忆里对白螃子的了解,只能想到这种烂俗借口。
“你怎么知道。”花姨深吸口气,扶桌而起。
周天舒散的挑眉,脑袋一歪,“我就是那名弟子。”
楼下天蓬阁的,楼上还是天蓬阁的,合着天蓬阁闹内讧,把她给夹中间了。
花姨扶额惊叹,只能立刻陪笑,“是我眼拙,委屈了大爷。他们既是来寻你的,您老就别为难我了。”
看来这世界里,拜高踩低是常态,见惹不起的就秒变脸。
奈何周大师他不吃这套。
最主要的是,自己这状态逃跑有点困难,得骗来个帮手。
“为难?我不是修士,还是你们没容留?他们说的哪点不对?”周天吊儿郎当,伸手打了个哈欠,“难不成你们是在绑架我?”
容留就够惹怒天蓬阁了,说到绑架上,以后就别想在杭城混了。
周天胸前的床单缓缓下落,说话间就到了脚踝。本就被吓住的花姨,下意识捂住眼,又本能的露出一条指缝。
“我衣服呢?”周天抬眼。
“快,去把周大爷的衣服拿来。”花姨生怕惹怒周天,急忙吩咐,自然的把脸上的手移开。
……
周天尴尬的摆弄半天,才把一堆古装勉强裹在身上,脑中的记忆居然唤不醒肌肉熟练度。
分尸小队早就解散撤退,独留花姨三分不解七分羞涩的坐着,不敢或是不忍催促。
房门被一名小厮大力推开,见屋内一个粉面含春、一个衣衫不整,不由面颊发热。
不过有眼色的人,只说正事儿不八卦,毕竟谁还没有点不能说的秘密呢!
于是专心的低头报信:“他们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