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气血翻腾啊,花姨心中鄙视,却不敢做声。刚刚每个房间他都要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细节,活该按耐不住。
白螃子忽然睁开眼,抬手推开房门。
花姨别过头,不敢面对屋子里的一切。
里边,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螃子审视着没有人的房间,竟然有点失望,既没精神上的满足感,也没有视觉上的冲击感,不由皱起眉。
眼前一片凌乱,多明显的破绽!花姨战战兢兢跟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喘。
白螃子缓缓进屋,打量一番后走到窗前,推开窗向外看去,见楼下都是自己人,一番眼神交流后没有异常,便回身继续寻找。
淡淡的气机波动逃不过他迟钝的直觉,屋内是有人的,最终他把眼睛看向墙边衣柜。
不会真藏在柜子里吧,被逮到只有死路一条啊!还没等花姨看究竟,就被一只肥手抓着扔出屋外。
房门无风自动,随即牢牢合上。
一阵安静过后,忽然响起惊雷之声,直冲柜子劈去。果然周天从侧面破柜而出,闪躲在一旁。
回头再看,黄木衣柜已成粉末。周天大吃一惊,仿佛躲过一枚炸弹,见白螃子目含杀机,必然是要取他性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袭来一阵阵雷法,多次闪身避开后,便已无路可退。
见胜局已定,白螃子阴阳怪气,“既然周师弟喜欢在青楼庆祝荣登元子,我便顺手在这送你登天吧!”
说话间祭出灵符,没等施法脸前就砸来一张大被,随即一道雷法劈到空处。
不出斗殴经验丰富的周大师所料,白螃子法术虽然威力强,可不光前摇长还要站桩输出,施法前的间隙,就是他要找的破绽。
花姨躲在远处,听着屋里家具古董破碎的声音,心在滴血也无能为力。
白螃子没了视野,被周天趁机裹严实,又憋个半死,
“大师兄好兴致,逛青楼都这么大阵仗,触碰清规戒律,不怕回去受处分么?”
白螃子见自己被反咬一口,急着跟他理论,奈何围在头上的被子越来越紧,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周天反手用被角在床栏上系个活扣,把白螃子的衣襟解的凌乱,再在他腰间上掖了肚兜香袋,搭配地上散落的脂粉纱裙。
对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周天推门而出,吓花姨一跳。
短暂对视后,花姨秒懂了周天递来的眼色,二人迅速遁入拐角的一间空房。
这一幕恰巧又被刚刚报信的小厮瞧见,躲在犄角意味深长的“咦”了一声。
此时的白螃子用脸挣断床栏,一头栽在地上,两眼冒金星。带着缺氧后急促的微喘,不懂最弱的师弟为何变得难缠,又害怕再被暗算,急忙冲着门外大喊,“都上来抓周天。”
三师兄红樟子,本就心切青楼内风景,听到喊声又急着露脸,当即便大手一挥高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啊!”
二师姐黄芳子闻声皱眉,示意众师妹别动。清白女子犯不上跟着趟这浑水,更何况抓一个细皮嫩肉的年幼师弟,更犯不上她们出手。
一时间男女尖叫反复叠起,花姨生无可恋到目光呆滞。
周天挑眉,别说花姨叹气,他都感慨这么反复折腾下去,今天屋里的客人恐怕以后都不需要再来了。
呜呜泱泱的天蓬阁弟子各自在楼上搜罗了一遍后,最终汇集到白螃子门口,纷纷被眼前的场面镇住:
地上散乱着裙子手帕脂粉,白螃子身下压着粉红肚兜。
他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衣服也乱了,配饰也换了,头发也散了,不可思议的是,床栏都断了。
师弟们把刚刚的许多见闻,不约而同的脑补在大师兄身上,暗自惊叹,果然胖子的战斗现场最为惨烈。
也有不少人不禁猜想,大师兄到底是来捉周天,还是找个逛窑子的由头而已?
听到门外唏嘘一片,周天知道是逃跑的最好时机,临走前交代花姨,“想以后让那个胖子别再找麻烦,就按我说的做。”
花姨本就愁惹上天蓬阁,以后三天两头没个安宁日子。听他这么一说,巴不得把耳朵凑了过去。
周天低声交代几句,花姨不住的点头,最后还不忘保证,“好,放心。”
抬窗向外探了探,远处的师姐们都在不约而同的低头面壁,像是对耳闻的一切感到不耻。
纵身越下之前,周天摸出身上的钱袋丢给花姨,“别为难刚才那小姐姐。”并不在意那是周修士的毕生财产。
花姨接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往怀里揣的同时,还不忘走过来送客。
迎来送往这么多年,在窗边送人还是头一回。
绕到大路上,感叹窃喜又一次脱险的同时,周天向回看去,一块偌大的招牌映入眼帘,
「无衣巷」
名副其实,真踏马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