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两件大喜的事,那就是该回来的回来了,不该回来的呢,他也没回来。”任布行高声说道,高高翘起的嘴角似乎根本放不下来。
台下众人都知道院长指的是谁,只有吕木棠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当然了,那些师姐们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谁回来了呢?那就是我们杭城分院的首席大弟子白螃子,终于痊愈啦!让我们欢迎大弟子归位。”任布行开心的看着台下,待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去,继续说道,“谁没回来呢?爱谁谁吧,没回来就行,哈哈哈哈。”说着说着任布行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让我们以茶代酒,共庆这临门之双喜,普天之幸事。”任布行举起茶壶,遥敬台下众人。
这时周天终于看到台角还立着个人,白白胖胖像个大蘑菇,不是白螃子还能有谁。
“这老不死的,老子今天不给你添堵就随你姓。”暗处的周天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任布行在说自己。
任布行端起茶壶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拿袖子擦了擦嘴,故作豪爽之态,正要再说两句场面话,看到远处快步跑来一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院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先自罚一杯。”只见周天找到吕顽的桌子,端起吕顽的茶杯同样一饮而尽,喝完也拿袖子擦了擦嘴。
此时发现根本没有自己位置,也不言语,径自坐进吕顽身旁,两人挤在一张椅子上,吕顽虽然觉得不合适,但还是被逗的忍不住捂嘴轻笑。
周天见状忙给这个漂亮师弟眨巴眨巴眼。
任布行呆立台上,沉吟半天挤出一句,“来了就好。”说完便领着白螃子走下台去,坐在椅上再也没了刚刚的劲头。
白螃子也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不断拿眼睛瞟向周天,生怕下一秒他就冲到身边再续前缘。
“大家别客气啊,吃着喝着,喝着吃着。”周天不管那么多,见任布行不说话冷了场,便大声喊道。
台下众人表情各异,心想也别再等了,估计直到天亮任布行也难说话了,便稀稀拉拉开始动筷。
吃着饭,吕顽便把胡小仙已经离开的事告诉周天。
周天翻了个白眼,“不走还能干嘛?留这招新郎官啊。”见自己把吕顽的筷子给用了,吕顽没法吃饭,心中过意不去,便夹起饭菜送到吕顽嘴边。
吕顽哪能愿意,推让半天也架不住周天热心,只能就那么凑合吃了两口。
吕木棠在远处看到这副景象,忍不住皱起眉头。
皱眉的可不止吕木棠,看见和师弟这么亲热,师姐们个个目露杀机,连饭都吃不进去了。
一味干吃有什么意思,完全偏离了这个喜庆的气氛,周天见了热闹场面心就痒痒,哪能让气氛就此沉寂。
当即端着茶杯站起身来,吕顽不解的看着周天。
“大喜的日子,都别这么消沉啊,来来来,我先打一圈。”周天举着茶杯便走向任布行,看着院长开心的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啥喜庆事,但是这该敬的茶是一杯不能少,院长咱俩先走一个。”
说着也不管任布行想杀人的目光,先干为敬,喝完就一直盯着任布行,心道看什么看,不信你还敢当众行凶不成。
任布行心中暗叹,悲喜交加啊,当下当然不能怎么样,拿起茶壶轻抿一口应付过去。
院长之后是白螃子,白螃子之后是吕木棠,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周天愣是把自己给敬成了主角。
到了黄廉师叔时,黄廉忍不住冷哼一声,夺丹之仇偷丹之恨岂能轻易放手,看到周天便怒火中烧,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这一扭头,发现一众女弟子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想起这几天自己那破院里每天都会多几样新东西,要么是死猫死狗死耗子,要么是大便小便尿和泥,心想周天那些传说中的绝活,这群花痴是学了个通透,听说院长那还有几封自己非礼女弟子的举报信。
心中哀叹一声,端起茶杯站起身来,脸上已经堆满假笑,“周天回来了啊,回来好,我一直盼着你呢。”
周天很惊奇黄师叔的配合,不知道什么事能让他改变这么快,当即安慰道,“这不就对了嘛,不就是一炉子丹么,多大点事啊,回头再炼不就行了,咱俩也算是忘年交,哪能因为那破玩意置气。”
黄廉听的心中滴血,再炼?老子几十年心血就炼那一枚,后半辈子都指望着它,是你说再炼就能炼的?不过看到女弟子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只能满脸是笑的答道,“周天所言极是,你我二人这关系,哪是一个俗物能破坏的,过去了,早就过去了。”
说着把茶杯送到嘴边,趁机用衣袖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待黄廉喝完,周天神秘的凑过去,低声说道,“我还带了两坛好酒,等明天给你拿过去,咱俩继续喝,另外还有个好事等着你。”
黄廉闻言一愣,想询问时发现周天已经转身离开,心道罢了,看周天态度也算是赔礼了,而且他吞丹后直入凝神期,也没算糟践仙丹。
气氛在周天不遗余力的带动下,算是勉强保持在了热闹的边缘,直到散场。
而在周天忙碌时,任布行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
结束后任布行第一个起身离场,并且在走前悄悄和吕木棠说了句话,让她去师德堂一趟。
吕木棠狐疑的点了点头。
师德堂内,任布行站在窗前,看着跟随而来的吕木棠。
“不知院长有什么吩咐?”吕木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解的问道。
任布行并不急回答,而是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周天原来是个老实孩子,虽然不出众,但勤奋用功,从没惹过事,我有记错么?”
原来说的还是周天,吕木棠闻言点了点头,其实对于周天的巨变她也一直大惑不解。
“如果我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次他夜不归宿开始,就变的像换了个人,第二天便打了大师兄。”任布行继续说道。
吕木棠点了点头。
“再往后便是我让他去候王寨历练,虽看似凶险但有赵迟机同行,性命肯定无碍,本意只是想让他受点磨砺,涨点见识。”任布行开始皱起眉头,“我说这些你都知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赵迟机中途改变主意,根本没有去到候王寨,这点虽然是周天说出来的,但是我从王飘飘那已经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