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跑出绣楼,发现人群还未散去,见到他纷纷发出诧异的声音,不是因为他的全身而退,而是惊讶于他的速度。
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比我还快捏!”正是出自老秀才之口。
周天捂着脸向外跑去,心想这下快男的名声算落下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还好自己机灵,完美化解了一次仙人跳,否则还真可能让吕木棠他们过来赎人,那才是丢人丢大发了呢。
一路赶上吕顽和黄芳子,两人见了周天大吃一惊,同时惊讶道,“这么快?”
“快个屁,你们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是那种趁人之危占人便宜的人么?”周天黑着脸说道。
两女看着周天,完全找不到不是的理由,所以只能无言以对。
周天恨得抽自己一巴掌,以后再反问我是你俩养的!
看着周天状似疯魔的举动,黄芳子只能试着安慰道,“师弟也不要太懊恼,偶尔表现不佳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再说对象忽然换成女的,不尽人意就更正常了,实在不行,回头让黄师叔给你开两副丸药调理调理,也用不着这么打自个。”
黄芳子说着看了吕顽一眼。
吕顽大感疑惑,心道你说他就说他,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进去。
就这么三人各怀心事,终于来到城北驿站与吕木棠会合,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吕木棠当即不悦问道。
周天今天走了背字,也没什么谈兴,索性低头喝茶,任凭吕顽在一旁喋喋不休。
吕木棠听到有人绣球招亲,忍不住说道,“都什么年月了,还有人做这哗众取宠的事。”
周天闻言又来了兴致,立马跟着说道,“就是嘛,还是师叔看的通透,哗众取宠玩弄男性,这能惯着她?老子上去就给她搅黄了。”
吕木棠看着周天,心想果然还是闲不住,怕他再惹上麻烦,赶紧问道,“是哪家女子?”
周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吕木棠差点没忍住把茶水泼到他头上,不知道是谁还去抢绣球,怎么有脸说别人玩弄男性的!
黄芳子见师叔面色不善,赶忙接过话茬说道,“我问了,说是叫訾燕的才女。”
吕木棠闻言露出笑容,柔声说道,“原来是她啊,我就说呢。”
周天心道又完了,看样子俩人还认识,说不定连吕木棠也得罪了。
吕顽疑惑的问道,“师叔认识她?”
“訾燕名满天下地位超然,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吕家本就是中原世族,几年前还有幸请她去过府上为老人祝寿。”吕木棠说着悄悄给吕顽使了个眼色。
吕顽如梦初醒,怪不得远远看着她有点眼熟,这么说来确实见过。
“多少人千金求她的墨宝,读书人更是以能和她吟诗作对为容,吹箫技艺也是冠绝天下,只是没几个人能有幸听闻罢了,看来她今天兴致不低,否则怎么会与众人这般玩闹。”吕木棠只顾介绍着訾燕,旋即想起正事,忙问道,“对了,你怎么给她搅黄的?”
周天闷闷不语,心中暗叹今天喝凉水塞牙,眼下还能说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不说有人说,吕顽朝周天撇了撇嘴,淡淡说道,“他跟人家对对子来着。”
吕木棠松了口气,“对对子还好,我还以为又出什么幺蛾子呢,能和她对上一句两句,也算是周天没白来济城一趟。”
顿了顿又好奇的问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学的作对啊?对的工整么?”
吕顽和黄芳子都装作没听到,学周天般低头喝茶。
吕木棠发觉不对劲,赶忙追问,“怎么都不说话了?到底对的什么对子?”
周天悻悻的说道,“我觉得还算工整。”当即把内容复述一遍。
吕木棠惊的无言以对,纳纳的说道,“你你你……你报姓名了么?”
周天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那倒没有。”
吕木棠当即起身,拿出大家族雷厉风行的气势,决绝的说道,“那还不赶紧走,立即启程。”
天下术士和书生本就不对付,侮辱冠绝天下的才女,这事若是惹得读书人群起攻之,就算周天再油滑也不好过,一个不好还可能演变成两教对立,所以吕木棠当机立断,逃之夭夭。
自此之后,吕木棠再也不许周天脱离视线,就剩下不远的距离,千万不能出大差错。
周天被关在车上也纳闷,天天猫在院里也没事,这出趟门漂亮事全让自己赶上了,连过三城连出三个麻烦,最后还落个快男的名声,晦气,太tm晦气了!
……
剩下的路程,周天无聊时只能不断熟悉飞仙六式,像纸上谈兵般在脑中反复模拟施展,虽然不是真正使用,但是行功路线和咒法口诀却已烂熟于心。
除此之外便一直在车上憋着,就连吃饭都是吕顽从窗口递进来,硬生生把一出进京赴会演成了铁窗泪。
若不是怕污了车子,就连上茅房也差点被迫在车上解决。
一阵嘈杂声传来,周天激动的掀开布帘,像个重见天日的囚子一般,望着眼前的深秋景象。
官道上停着一辆辆马车,车夫则聚在城门下,等待官兵颁发的进京公文。
周天他们的马车并没停止,而是长驱直入驶向城门,在他们前后还有其他车辆随行,虽然颜色各异,但从图案可以看出都是出自天蓬阁,想来是各家分院来京参与论道会的队伍。
天蓬阁的每辆马车驶入城门时,都会响起阵阵鞭炮声。
终于轮到周天的车入城,一面宏伟的城墙映入眼帘,巨型方砖整齐有序,砖上的刀剑沟壑显示出曾经历的风雨,一面红色大门敞开,门上金黄色的门钉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周天仰头看去,城门上方两个大字赫然在目,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