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天已经跑了,黄屠也没兴趣再留下,便起身说道,“院长不用客气,我们就不叨扰了。”
说着便施礼告辞。
夏三陆一直把人送到大门,目送两人离开,发现夏月正鬼鬼祟祟的藏在门后,便不悦道,“你去哪了?为什么忽然跟周天这么亲密!”
语中隐有责怪之意。
夏月斜眼瞅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管我那么多干什么,逛你的窑子去吧。”
说完忿忿离开。
夏三陆很不理解,怎么刚刚还是小绵羊呢,一会功夫就恢复刁蛮本性了,闻言勃然大怒道,“去就去!”
……
周天一路马不停蹄,先赶回候王寨,发现几天时间鹞子山已经变了模样,坑里满满当当埋着黄粱宗弟子,元气阵重新运转,炼丹炉下面也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一群村民正在忙碌着,添柴、扇风、加料、转炉做的井井有条,似乎已经受过了专业的培训。
周天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黄廉的身影,便极不情愿的去问村民,“黄廉人呢?”
“回去了。”村民回答的相当简练。
“为什么不在这盯着?”周天皱眉问道,之所以不愿意问村民,就是因为这群憨憨沟通能力实在堪忧。
“过年呢!”村民边添柴火边说道,似乎对大当家这个弱智的问题很诧异。
果不其然,周天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憨憨睿智的声音,
“大当家,过年加班给工资不?”
周天无奈挥了挥手,进洞去找胡九儿,发现胡九儿也没在,去寨内找四大金刚,也没见着人,处处碰壁之下,满肚子火气忍不住大骂道,“老子拼死拼活去打材料,这群王八蛋竟然连家都不看了!”
这句话刚好被一个路过的村民听到,愣愣的说道,“大当家是找人么?”
“是!他们人呢?”周天怒问道。
“二当家说你一路辛苦,肯定先回杭城,所以去城里等你了。”村民憨态可掬的说道。
周天立马蔫了,敢情候大聪明一回还把自己给坑了,当即拍了拍村民以示夸奖,毕竟能在候王寨问清楚话是很难的。
刚回到杭城分院,就被看门的弟子拉住,激动的说道,“师兄你可回来了,再找不到你年都没法过了。”
“有这么夸张么。”周天闻言吓了一跳。
一连消失几天,任布行早就炸毛了,倒不是多在意周天的安危,而是眼看快到除夕,元子却没了,这若是到了大开净坛还不回来,没人唱词可就丢人了。
潘高志因为照看不周,被罚了两天面壁,还剥夺了未来一年的请假机会。
任布行心急之下不光派人去杨城找人,还把杭城的青楼翻了个遍,闹的整个杭城沸沸扬扬,盛传年关在即天蓬阁开始扫黄打非了。
周天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他自己唱不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先去了师德堂,到门口发现任布行正在大发脾气,从屋内传出阵阵怒喝,
“一群饭桶,用上你们的时候一个都靠不住,去把无衣巷的老板娘给我绑来,老夫要亲自审问!”
听着任布行的无能狂怒,周天在门外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谁这么厉害,能成为院长嘴里的饭桶,在周天眼中任布行已经是饭桶天花板了。
若放在平时肯定掉头就走,现在一听要绑花姐,那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去了。
刚要推门就听到了潘高志的声音,“院长三思啊,无衣巷的花姐跟周天关系九深一浅,若是绑她恐怕不合适吧。”
啪的一声,看样子应该是任布行拍了桌子,“放你娘的屁,周天是个修士,跟老鸨子能有什么深浅,让你绑你就绑,有本事让他来找我!”
“来了来了~”周天闻言赶紧推门进入。
潘高志和任布行惊讶的看向周天,只见潘高志双目通红的扑了上来,抱住周天的双腿就哭喊道,“周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任布行脸色微变,若无其事的说道,“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嗓音还有些嘶吼过的沙哑,语气却已经温柔许多,一改刚刚歇斯底里的模样。
周天环目看过去,师德堂内不止有潘高志,还有张德筹、吕木棠,以及三个高等弟子,个个面色严肃。
周天对状况浑不在意,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开心的说道,“都等着呢,走的匆忙也没带啥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看他穿的跟个新郎官似的,任布行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没说他呢他先嘚瑟上了,任布行不悦的问,“你去哪了?”
“我去杨城啊,不是告诉你了么。”周天不耐烦的说道。
任布行刚刚还大发雷霆,现在又忍气吞声,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么双标不好看,便把其他人先撵了回去,等只剩下两人后才继续说道,“你是说过,但也没说立马就走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等年后再去么。”
周天心系怀中的狼目,哪有闲心陪任布行瞎扯,当即以问代答道,“这不也没耽误事么,你说你急个什么,还要绑花姐,人家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绑她干什么。”
任布行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听去,憋的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让周天出去,心想大过年的还是少生点闷气为好。
其实任布行找周天,只为亲自交代祭祀礼仪,省的他到时候出幺蛾子,目前看情况还是交给吕木棠去说更好,摊上这种弟子只能自认倒霉。
……
钦天监内,高太公招来胡小仙正在问话。
恰逢年关,胡小仙知道肯定是不寻常的事情,否则不该跳过李海旺这执事堂主,而直接面见一个司长。
高太公面朝金莲池,手里拿着一片枯叶拈来拈去,似乎对叶子充满了兴趣,若无其事的问道,
“关于周天,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