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悲沧的喊声在堂内回响,似乎有天大的冤枉和无尽的委屈。
众人被他喊懵,还以为错把原告领上来了,只有娥婆罗听的悲从中来,有感而发的问道,“有谁欺负你,大胆说出来,自有大元帅为你做主!”
邢大九听着味味不对,瞬间回过神来,怎么就变成为他做主,敢情姬独力腿白瘸了,被娥婆罗抢先开口,实在是失策啊。
朱铁鬃也懵逼呵呵的,反应半天才愣愣的说道,“啊,对,我给你做主,谁欺负你了?”
“就是金行堂姬独力,伙同弟子欺负弱小,力有不及被反杀后,还背地使坏诬陷受害者,蓄意闹事扰乱天蓬阁治安,您明察秋毫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周天掷地有声的告起状来,眼睛却直勾勾的看向邢大九。
你说话就说话,老盯着我干什么,邢大九被看的发毛,忍不住心里暗骂,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避开。
还真是把原告带上来了,朱铁鬃闻言头大如斗,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只听周天继续说道,“杨堂主、冯堂主、以及所有木行堂在场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包括他们金行堂的弟子!”
朱铁鬃心里不由松动,金行堂的人也能作证,莫不是真冤枉他了?
邢大九见周天还瞪着自己,终于忍不住了,闻言精神大振,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便赶紧趁机说道,“既然如此,带金行堂弟子进来。”
阴阳长老会的弟子赶紧出去带人,片刻呼呼啦啦进来一二十人,头顶肿包并排站在周天身后,目露凶光看着眼前的恶徒。
周天也不怂,见人到齐回头就“呸”了一口。
不是他蔑视议事厅,而是在此亲眼见过堂主骂街,所以知道这场合也不怎么严肃。
金行堂的人被呸的一愣,不明白周天为什么敢这么嚣张,莫不是大元帅有意偏袒?
领头人排众而出,当即就要细数周天罪状,张口说道,“我们……”
“你们臭不要脸!”周天哪能容他们说完,立马就骂了过去。
金行堂的人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当着这么多师尊竟然敢骂人,骂回去还是不骂回去,这是个问题。
长老会本就负有纠察风纪之责,眼看周天越来越过分,阴阳二老之一的杨长老只能阻止道,“周元子,这里是议事厅,不得无礼。”
周天赶忙低头认错,乖巧的像个好孩子一样,只听他说道,“杨长老勿怪,弟子实在是气不过,不信你问他们。”
说着让杨长老问,周天却借着自己话风,转头对着金行堂的人呵斥道,“那天我是不是跟姬堂主切磋了?”
周天没规矩,不代表金行堂的人敢没规矩,见没人阻止周天,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想起那天动手前确实提到过切磋二字,那领头的便点头说道,“是说切磋了,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不过你们不要脸,几十个人跟我自己打,是不是?”周天继续打断对方,声厉俱色的说道。
确实是每个人都挨打了,但是还没来及还手就结束,这样也算打么,领头人只能狡辩道,“是都动手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但是你们打不过,所以每个人都被打了,姬堂主还一脚踢在棍子上,把腿踢瘸了,对不对。”周天怒声追问道。
领头人回过味来,这小子给我下套!这次可不敢再顺着说了,当即反驳道,“这不对啊,那腿是你拿棍子打的,哪是……”
“废话!”周天再次打断,委屈巴巴的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打我,还不准我还手了?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纪了!”
那人看怎么说都是周天的理,当即恼羞成怒骂道,“放屁,我们什么时候……”
这次周天没有出言打断,而是快步走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兜,怒斥道,“放肆!杨长老刚说完不准无礼,你就口出脏言,这是不把杨长老放在眼里么!”
那人被打的满头星星,吓得跪了下来,“弟子不敢!”
说完觉得有引火烧身的趋势,头晕脑胀的赶紧向邢大九求救,“星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周天闻言看向邢大九,阴阳怪气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大元帅在这主持公正,你让星将军为你做主,是对大元帅有意见?还是在你心里星将军才是正主?”
这番话说出来,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周天也不再说话,站到一旁冷眼看着。
邢大九心知不妙,心中即在骂周天王八蛋,又骂金行堂弟子不中用,恶狠狠的说道,“叉出去!”
长老会赶忙过来把人轰走,议事厅重回空旷的局面。
等清场完毕,周天掏了掏耳朵眼,把手指放在嘴边一吹,好整以暇的说道,“带其他证人。”
在周天懒散的反败为胜时,一双目光从未从他身上挪开,此人正是娥婆罗,只见她嘴角含笑双目含春,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般,俏脸微红。
接下来就是杨花和冯春的单独表演时间,两人先后口述了当日经过,重点依然停留在,切磋、群殴、正当防卫三点上,并且表达了对姬独力重伤的同情和遗憾。
朱铁鬃越听越烦躁,自己派出去保护周天的,却加起来都打不过周天,这还保护个屁,真要出事这不是添乱去了么。
眼看朱铁鬃要被说动,邢大九终于坐不住了,阴恻恻的说道,“周元子,我怎么听说是你让人离开在先,然后才有后边的事,不知传言是否有误?”
周天呵呵一笑,从容答道,“星将军听说的哪能有错,谣言也得变真言啊,我是说不让他们离的太近,原因也是为他们好,来杀我的人怎么会比我弱,你也看到了,他们连我都打不过,真来人的话不是害了他们么。”
怕啥说啥!朱铁鬃正觉得金行堂丢人,邢大九就把话说到这,当即不悦看向邢大九,闷哼一声。
邢大九堂堂一个大将军,什么时候也没吃过这鳖,丢人不要紧,把人丢到大元帅眼前就不合适了,当即眼珠乱转开始思考对策。
朱铁鬃沉声说道,“既然是切磋斗法,那就胜败无常,以后这种没屁眼的事,别天天在我耳朵边絮叨。”
娥婆罗第一次把目光从周天身上挪开,冷冷看向邢大九,听出一切事端皆由他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