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完还不忘给周天使个眼色,意思是等等再均分。
周天哪还有心思分赃,只能换了个说法,语重心长的说道,“坏水啊,今天能有这件事,说明你不知道我们的来历,若是知道的话,你肯定不会再这么说。”
一旁的梅用冷眼看半天,发现大哥搬出后台后,对方果然态度大变,心中即喜又惊,喜的是获救有望,惊的却是刚刚出卖大哥,把张淮水说过的话全盘托出。
到底是寡夫寨的智囊军师,梅用哪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当即怒斥道,“放肆!我们大哥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聪明的话就赶紧放了我们大哥,那老不死的也赶紧把银票还我,否则身为寡夫寨军师,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张淮水闻言翘起嘴角,洋洋得意的看向周天,即震住了敌人,又收服了军心,自己不愧是寨主。
周天吧嗒吧嗒嘴,明白老这么油盐不进也不是办法,有意拖延一下时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寡夫寨?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梅用昂起骄傲的头颅,不耐烦的皱眉说道,“连寡夫寨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江南土生土长,我寨历经时久,全寨都是光棍,所以取名寡夫寨!”
张淮水听着军师自报家门,顿时也生出自豪感,目注天空鼻孔朝上,不可一世的令人发指。
穆阳凑了过来,这时已经换上寡夫寨的制服,看起来袒胸露乳不伦不类,只见他冷冷说道,“周兄弟不用和他们废话,刚刚我和杜斌的腰牌也被抢去,咱们是谁他门清着呢。”
周天暗暗叹口气,心中明白这反而不好办了,拦路抢劫钦天监监人,知悉身份后依然不知悔改,以他在监察堂阅览的资料,这罪过有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一旁的张淮水闻言不淡定了,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在道上混这么多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能诬陷我知道你们身份呢,越想越不服气,当即大声反驳道,“老子踏马不识字!”
周天穆阳齐齐一愣,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同时把目光移向梅用。
周天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军师么,就没告诉你大哥牌子上写了什么?”
输人不输阵,既然大哥都那么理直气壮,我又怕个卵子,梅用想到这里,也理直气壮的大喝道,“老子也踏马不识字。”
周天信了,穆阳却不信,上去又是一巴掌打到嘴上,怒斥道,“满口胡言,老夫就不信那么巧,你俩都不识字!”
张淮水又挨了一嘴巴,厉声反驳道,“这算什么巧,有一个算一个,这趟出来八个人,没一个识字的,我们寡夫寨上百口子,全员光棍不识字,你又能奈我何!”
好家伙,能把文盲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看来是真的没什么文化,穆阳这次也不得不信了,只能淡淡说道,“老夫就当你不识字,现在你听好了,我们就是,钦天监密派江南特别行动小组特使,这是我们小组长,倒下的是我们副组长,我是特约安全顾问,听明白了么。”
张淮水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没有一丝震惊,也没有任何想说的话。
穆阳还以为自己说的太复杂了,这文盲可能没听懂,于是便准备好好解释解释,免费给贼人上一课,全当做普法了。
只是还没等言语,就传出一阵潺潺水声,穆阳愕然四顾,不知是哪传出的声音,找了半天才发现张淮水身下湿了一大片。
穆阳嫌弃的双腿跳开,发出恶心的声音。
钦天监谁不知道,就算张淮水再不认字,身为术士一枚,也知道钦天监的厉害,脸上慢慢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土匪落到官差手里,这哪还有好。
眼看着老大被吓出丑,梅用再次挺身而出,机智的提醒道,“大哥别轻信,他说是钦天监就是钦天监了,一看就是冒充官差想浑水摸鱼!”
水流声戛然而止,张淮水闻言心中重燃希望,恍然大悟道,“你敢骗老子,礼拜天不会放过你们。”
周天暗叹口气,心想聪明劲怎么尽往歪处使呢。
穆阳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相信,掏出腰牌举到面前,冷然说道,“就算你们不识字,也应该听说过这腰牌材质,此乃千年古玉所制,经过钦天监匠人精心打磨雕刻,面似寒冰奇硬无比,岂能轻易作假。”
张淮水舔舔丢失门牙的牙床,这硬度他是深有体会,眼下不得不信了两人,想再流点水助兴,却发现刚刚憋回去的太急,此时已是双肾虚空管中无尿,连一滴都挤不出来了。
流水声再次传出,穆阳不得不又退一步,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张淮水露出疑惑之色,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这次不是自己,然后也四处寻找声源。
“大人饶命,小的冤枉啊。”一阵颤抖的求饶声响起,梅用终于明白,眼前几人确实是钦天监官差,吓得步上大哥后尘,身下湿的比张淮水还要厉害。
找到声音出处,也算是解开心中谜团,穆阳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有话去跟刽子手说吧,公然袭击钦天监监人,其罪当诛!”
张淮水吓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大人可使不得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个未出阁的媳妇,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啊。”
生命受到威胁,本就文盲的张淮水也变得语无伦次。
这番话把穆阳说懵了,愣愣的问道,“你们寡夫寨不都是光棍么,哪来的老少媳妇?”
张淮水顿时无言以对,想起梅用已经把老底说出去,只能恶毒的瞪了过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怎么就让他当军师了呢。
周天旁观半天,眼看穆阳终于控场,便不得不继续出头,缓缓走向穆阳。
“到现在还敢满口胡言,欺瞒钦天监监人,老夫就地正法了你!”穆阳还在装逼,瞪大双眼呵斥着两人,正说的过瘾,却发现周天已经过来,把他拉向一旁的暗处。
路过桌子里的杜斌时,周天还不忘拿起桌布重新盖上,冷不冷倒是其次,主要是光个屁股撅在那,看着实在是不雅观。
和寡夫寨贼人拉开一段距离,周天悄声问道,
“事到如今,穆老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