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屯随即报出两个地方,都是钦天监的隐藏地点。
周天眯起眼睛,终于抓住破绽,却不急着点破,而是继续回到原来的问题,“偷袭后他有没有说什么?”
东方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愕然答道,“他只顾着逃跑,哪有时间说话。”
“那他往哪个方向跑的?”周天又问。
“往城外。”东方屯依然毫不犹豫。
“往城外跑的,你们搜城内有卵子用?”周天忍不住暴了脏口,现在已经确定事情不像想象中的简单,只是不明白问题到底在哪,若是这几人与康雷是同伙,那么想和他们配合找出叛徒,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我们……”东方屯一时语塞,发现了自己话语中的矛盾,不知该怎么圆过去。
“我们刚开始也向城外找寻过,但是一无所获,认为康雷会重新回城,所以才在城内再次寻找。”程凤凰见状不得不推翻自己的话,出面替东方屯解释道。
周天再次哦了一声,装作恍然道,“原来是这个样子,那程姐姐辛苦。”
程凤凰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为钦天监效力,这是应该做的,不辛苦。”
周天也露出笑容,再次看向东方屯,忽然开口问道,“你们五个人都是巴蜀人士吧?”
东方屯闻言一愕,刚刚再次说错话,还是程凤凰帮忙才圆过去,心里到现在还惊慌不定,忽然又被问了个简单的问题,根本来不及思考,便开口答道,“也不全是,黄金将就是金陵人,这也有关系么?”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听你们口音都是一个地方的,还以为全是巴蜀老乡呢。”周天打了个哈哈,随口绕了过去。
东方屯松了口气,程凤凰却把心提到嗓子眼,这周天果然名不虚传,虽不按套路出牌,却句句问在软肋上,这么一说黄金将重伤岂不是有迹可循了。
“黄金将他现在怎么样了?”周天看出程凤凰脸色的变化,这次便直接向她提问。
“已无生命危险,但是依然神志不清,在床上昏迷。”程凤凰面露悲痛,无奈的答道。
周天陪着叹口气,见程凤凰的悲伤不似做伪,便趁机问道,“姐姐今年多大了?”
程凤凰还以为准备向自己发问,连忙打起精神,虽然被问的不明所以,但依然顺从的答道,“今年二十七了,问这个做什么?”
终究是个女子,忽然被问及年龄,多少还是有点在意。
“怪不得这么漂亮,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是副司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周天赞不绝口,目光一直停留在程凤凰脸上,久久不舍得离开。
三人正襟危坐,都以为周天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势,却没想到说了这些没用的,程凤凰也为之气结,但人家好歹是在夸自己,也不能太敏感,便微笑致谢,心中却在想,这小子一直盯着自己,原来还以为是要发掘不妥之处,现在怎么觉得……就是如传言中所说的好色啊。
穆阳在一旁久不做声,早在东方屯提及康雷藏身地点时,他就发现不对劲,因为说出的两个地方并不包含才桦所说的通信地址,既然是从鱼迩嘴中说出去,那他们按理说也应该知道,如若不然的话,要么是鱼迩早就防备三人,要么是他们知道也不愿说。
这就有意思了,见周天没有以此对质,穆阳也知趣的没有插话,不肯交代说明那个地方仍然是秘密,康雷也极有可能还藏在那里,这便是为什么不当面戳破的原因,想到此处不禁对周天这年轻人更加佩服。
程凤凰的微笑不言,并没有让周天有所收敛,反而似是受到鼓励,继续问出了许多问题,多高多重、用哪家胭脂、穿哪家衣服、婚配了么、有对象么、现在住哪、晚上有空没空等等。
一直问到程凤凰面露不悦,无奈的说道,“周大人请自重!”
周天才恍然大悟说多了,当即回应道,“叫什么大人,听着生分,叫兄弟就行。”
其他人都面现尴尬,却又无可奈何。
程凤凰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大人抬举了,在下不敢那么没规矩。”
又东拉西扯半天,眼看程凤凰马上就要暴走,周天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谈话,整个后半程完全就是当众泡妞了。
起身送走三人,周天才意犹未尽的说道,“女人啊就是嘴硬,不像我除了心软哪都硬。”
穆阳本想坐着等人离开,但是见周天颠颠的要送到门口,也不得不陪着起身,这时听他还想着程凤凰,暗道不会真把正事忘了吧,便好言提醒道,“周兄弟,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问题。”
周天瞥了一眼,不悦的说道,“废话,若不是看出有问题,我又何必出卖色相,让她白白占了便宜,说不定此时已对我芳心暗许,唉~”
说着叹口气,一改刚刚舔狗之色,眉宇间尽是忧虑,似乎在为多一个迷姐而发愁。
穆阳听的一愣一愣的,能把泡妞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明明被冷言相向,却弄得像人家上杆子似的,你是真不要脸。
想归想,但哪能这么说出来,穆阳闻言深深点头,装作大感同意的陪着叹道,“周兄弟错就错在长的过于英俊,谈吐不凡又心地善良,女子哪能抵的住这般魅力,为了钦天监的公事,真是难为你了。”
周天开心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自从让穆阳多分钱之后,不光人前懂事,人后知道捧着自己,话还说的越来越好听,例如这几句明显就是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
周天将赞赏欣然收下,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唉,早就习惯了,还有很多其他长处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