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穆阳已经确定,吕木棠应是猜出背后的周天,面色变的不自然起来,故作镇定的笑着说道,“您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杜斌在一旁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知道此时不该多话,毕竟最近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此时穆阳略有所觉,余光扫到吕木棠背后的异样,知道是周天来了,便趁机说道,“吕先生在此等待,白螃子应该马上就到,我们就先走了。”
不愿再做纠缠,穆阳说完便要领杜斌离开。
吕木棠还没见着白螃子,哪敢轻易把人放走,一股强大的气势锁定二人,让他们瞬间停住脚步,然后淡淡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白螃子回来你们才能走,何不一起等着?”
穆阳二人是不得不停下,气机牵引下,感觉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招来攻击,事情都已经到了尾声,当然不想和吕木棠产生矛盾。
周天正躲在暗处,语气不善的提醒白螃子,让他回去后不准提及自己救人,若敢大嘴巴乱说,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螃子不断点头,下巴上的肥肉也随之不停颤抖,周天的阴影历历在目,就凭着这股恐惧感,他也不敢不听,还由衷的佩服道,“周师弟高风亮节,做好事都不愿留名,我一定不负所托,吃肉的事能说,你的事一个字都不会提,就算亲爹逼问也没用。”
你能这么想就省事了,周天大有深意的拍拍他肩膀,指出一条明路,让他去找吕木棠。
白螃子依依不舍的道别,眼中充满泪水,差点就要给周天这始作俑者磕俩头,以表达自己的感谢。
终于看到吕木棠的身影,三个人依然在对峙之中,白螃子见状不敢再靠近,远远的喊吕师叔,一心只盼着赶紧回分院,一整年都不想再出门。
看到白螃子安然无恙,谨慎的吕木棠才放下心来,留下一个冷冷的眼神,便带人离开。
待人走远后,周天才现出身形与二人会合,还没等他说话,只见杜斌已经噗通跪在地上,一把搂住周天双腿,声嘶力竭的开始了新一轮哭诉。
即感激周天的救命之恩,又抱怨自己遭受的非人虐待。
这已经是杜斌第二回哭,而且今次比上次丢了童男身还凄惨,周天也被整懵了,大惑不解的问穆阳,“怎么了?杭城分院也有人强推他?还是说有人打他头了?”
穆阳无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也懒得再劝,心想在这哭会也行,总比回青楼整的民不聊生好些。
周天被哭的心烦意乱,忍不住一脚把人踹开,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回去,找个头牌开开光除除秽。”
杜斌闻言一骨碌爬起来,抹干屈辱的眼泪,露出坚定的目光,“周兄弟说的有理,咱们先回去再说。”
说完便大步朝天的向客栈走去。
穆阳追在后边赶紧提醒,“走错啦,往这边才对!”
回到无衣巷,周天让两人各自回房,去分别进行说好的除秽仪式,自己则悄悄喊来王三,让他去猴王寨一趟,请胡九儿来无衣巷会面,还再三叮嘱一定要隐藏踪迹秘密行事。
王三心领神会,低声说道,“明白了,大当家放心,一定不让其他人知道,连着让花姐压榨几天,是该换换口味了。”
周天一巴掌扇了过去,正中王三后脑勺,打完之后还骂骂咧咧的说道,“我换你大爷口味,一天到晚想的什么东西,老子是有正事要办,让她去帮我跟踪个人!”
王三揉着疼痛的后脑勺,委屈巴巴的说道,“有什么事吩咐我不就行了,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叫吴笛那小屁孩都不叫我,他能比道爷厉害?”
“你懂个屁,一天到晚嚷嚷着自己是猴王寨小当家,让那俩监人知道我使唤你,还不立马猜出我的身份。”周天没好气的说道。
王三依然不死心的说道,“这次叫胡夫人呢,不是换口味那是要干什么,反正都是偷偷跟踪,让我去不就行了。”
看来这老道确实憋的不轻,一心想要得到重用,周天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不行,因为要跟踪的是另一些监人,你一个通缉犯若是不怕就去,万一被发现了可别找我。”
王三被说的迷糊了,“穆阳那老头都不怕,为什么要怕其他监人?”
“穆阳本就不是执事堂的人,对缉拿人员不了解,所以才不怕,而这次要跟踪的是执事堂一司的精锐,近期一直在杭城执行秘密调查,恐怕猴王寨早就被他们扒了个底朝天,万一被他们认出来就麻烦了。”周天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王三恍然大悟,赶忙摆手推辞,“那还是算了,我去帮你叫胡夫人。”
说完刚要走,忽然又发现疑点,再次疑惑的问道,“不对啊,大当家不也是监人么,怎么还要跟踪执事堂的人?您老这是要造反了?”
周天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没好气的说道,“造反也不是现在,就凭你们几个暴发户憨憨,带你们造反不是找死么。”
王三好奇心大盛,也不顾后脑勺的疼痛,不依不饶的问道,“那为什么跟踪人家,难道那人是个女子?”
别说……还真让他给蒙对了,周天正是要监视程凤凰,指望杜斌一个人,一旦出现差错便会前功尽弃,重新落于被动,而且他们都是钦天监人,监内又是人多嘴杂,被程凤凰打探到来杭名单的可能性并不小。
拼运气当然不是周天的风格,思来想去只有再派出一个自己人,这样双保险才算安心。
除此之外,还能顺道监视杜斌,看他背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而这个人选,就是大病初愈的凝神期胡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