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见过,还是我把他救出去的。”周天若无其事的说道。
红樟子恍然大悟,正要询问细节好回去邀功,却听周天继续说道,“因为我现在就在钦天监,救他当然容易。”
红樟子再度愣住,喃喃自语道,“你在钦天监,那你和绑匪老头岂不是……”
越说声音越低,越想越害怕,红樟子似乎脑补出自己被灭口的场景,再度双膝跪地,惨然哭喊道,“周师弟饶命啊!”
周天笑了一会,享受这片刻的寂静,然后才把红樟子扶起来,“哪跟哪就说到饶命上了,你还不了解我么,只要你老实听话,又怎么能滥杀无辜呢,大师兄那不活的好好的么。”
红樟子眨了眨眼,显示出危机情况下的急智,若有所思的说道,“明白了,那我也没有见过师弟你,回去也是一问三不知,您就放心吧。”
“那今天这个搜查,还用不用继续?”周天再次将红樟子扶起,把人搀扶到座椅上。
“查完了,一点问题没有,不光无衣巷没有踪迹,就连整个烟花集都没任何线索。”红樟子坚定的说道。
周天这才满意,一路送到门外,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止步,最后吩咐道,“让黄芳子来见我,不要让别人发现。”
红樟子拍着胸口答应下来,懂事的问道,“用不用让她多带点师妹?”
周天满头黑线,无奈婉拒好意,“暂时先用不着,毕竟这里是无衣巷,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红樟子一拍脑门,心说大意了,赶忙闭嘴不言,恭敬施礼后便带人匆匆离开。
……
走出无衣巷时,红樟子才发现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阻止师弟询问情况,带人去其他青楼走了个过场,然后才回杭城分院复命。
刚到师德堂门外,却被两个陌生的天蓬阁修士拦住去路,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总坛来的贵宾,正在和任布行密议,就算红樟子有要事回报也不准进入。
红樟子也不强求,心想这就是天意啊,便嘱咐一个师弟等在门外,到时候将一无所获告诉院长就行,自己则顺路去给黄芳子传话,把周天的情况悉数告知,然后便直奔卧房,钻进被窝就不再出来,无论谁问都说身体不适,需要好好静养!
任布行所见正是闻讯而来的冯春,就算任布行从不敢说出杭城有异样,但消息依然传了出去。
总坛的行动速度就这么快,冯春离开杨城后,本就一路向南寻找周天三人小组的行踪,刚好昨夜就在杭城附近,听说天蓬阁搜查青楼后,当即便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任布行耍什么花样,但暗暗觉得与周天几人有关。
当夜连觉都没睡,便马不停蹄来到杭城,刚到师德堂时,任布行还三缄其口,只说是封锁烟花集只为寻找破戒弟子,根本就不提穆阳和杜斌的事。
好在冯春早有准备,拿出让弟子悄悄取回的通缉告示,拍在任布行面前,才让他无话可说。
“任院长不会说这老头就是贵院弟子吧,据我所知他可是另有身份。”冯春冷冷问道。
任布行看见证据,知道再难掩饰,只能尽量找借口推脱,“冯堂主不能怪我不告诉你,是总坛说要秘密行事,即寻找此人下落,又要留意周天动向,我当然要听总坛的。”
这时候嘴倒是挺紧,果然是根老油条,冯春明知他在耍花样,也不能抓住此事不放,“让你对弟子和教员保密,谁让你对我保密了,既然知道要听总坛的,那就得明白我此行就代表总坛。”
“现在明白了。”任布行赶紧赔笑说道,心知不能太过分,只要暂时能缓口气就行。
由于任布行不依总坛旧例,私自答应让周天归顺钦天监,娥婆罗对他一直怀恨在心,而冯春身为娥婆罗的心腹,当然是恨屋及乌。
更别说冯春和周天也有私情,如今拜任布行所赐,丢了心头的宝贝徒弟,更是难掩仇恨。
于公于私都是不共戴天,当面也难有什么好气,连几句场面上的废话都懒得说,冷冷问道,“那你们抓到的杜斌呢,是否审问出了什么线索,才如此大费周章寻人。”
任布行热脸贴个凉屁股,本就大感郁闷,这时又被提起另一桩糟心事,饶是一根老油条,也忍不住立马变了面色,“审是审了,但是没说什么有用的消息,关于周天更是闭口不谈,只说是自己来的杭城,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些倒是实话,所以说的也比较真诚。
冯春闻言皱起眉头,对于没问出什么,却知道开始通缉穆阳很是不解,更疑惑画像为何能画的如此逼真。
虽然疑点重重,但看任布行的样子,也难问出什么来,便暗骂一句饭桶,然后不耐烦的说道,“带我去见杜斌,我亲自审!”
说着就要出去,走到一半才发现任布行站在原地没动,正生无可恋的把玩着手中茶壶。
冯春终于忍无可忍,皱眉怒斥道,“任院长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拿出大元帅的亲笔信,才肯配合本堂主不成?”
话没说完,便已伸手探入怀中,真的要拿亲笔信出来镇压这老胖子。
任布行吓了一跳,以朱铁鬃爱写亲笔信的劲头,当然相信冯春说的是真话,赶紧出言解释,“冯堂主误会了,只是您可能见不着他了。”
说完脑子便开始疯狂运转,思索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才能把冯春勉强应付过去。
冯春闻言一愣,停下掏信的手,心念电转之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骇然说道,
“什么意思?你私自把他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