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一把将郝书谈推开,不耐烦的说道,“让你站那不准动,听不懂是吧!还给你打个招呼,你一个开青楼的跟你说的着么。”
郝书谈赶忙停在原地,虽然不敢阻拦天蓬阁,但也不想让他们一直在这,否则还做个屁的生意,低声下气的点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一直奉公守法,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平时连剩菜叶都不敢往菜里加,哪敢私藏贼人呐。”
拿通缉令的修士不屑一笑,“你这要是正经生意,那就没什么生意不正经了,少废话我们搜完了赶紧走,你当我们想来这淫窝呢,不嫌骚气!”
周天三人藏在二楼楼梯后边,在修士进来时便听到动静,所以早就趴着看动静,此时听到修士的话,别人还好穆阳却已经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昨晚就是靠他鼻子才找来,对此是深有体会。
若是修士没架子,拿通缉令给众人看看,那么郝书谈肯定会蹦出来,说这些人就在指香阁,偏偏庐城分院的弟子个个自视过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不把凡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来这温柔乡里买笑的色狼们了。
不光如此,竟然还口出狂言侮辱指香阁,于是事情就变的复杂起来了。
只见刚刚还唯唯诺诺的郝书谈,此时已经变了脸色,也忘了脸上的疼痛,立马怒不可遏的说道,“仙人此言差矣,我尊重你们修仙人,那你也不能侮辱我的事业啊,指香阁倾注我半生心血,不光是挣钱的生意,更是我毕生的梦想,狗都闻不出骚气,你哪就闻出来了!”
情急之下心里话脱口而出,也忽略了庐城分院根本不是讲理的地方。
这话不光把修士得罪了,就连楼上的穆阳也不开心起来,低声抗议表达心中不满,“他娘的,骂谁是狗呢!”
似乎是被楼下听到了一般,修士也厉声怒斥着,“骂谁是狗呢!”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郝书谈也察觉话里有毛病,但此时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愿意解释,而是耷拉着脸说道,“想找麻烦就直说,别对号入座。”
郝书谈此人其实挺好说话,毕竟开青楼嘛,迎来送往干的就是开门迎客的营生,平时客客气气早就习惯了,但有一个逆鳞从来不肯屈服,那就是不能对他的指香阁说三道四。
在不知名的周天那挨打挨骂没问题,哪怕你讹钱,打不过也该给就给,能认怂解决的问题,向来不会钻牛角尖,不过你非要拿他的梦想说三道四,那就对不起了,就算你是天蓬阁这硬牛角,也得拼命钻一下试试,服软是根本不可能的。
修士见他冥顽不灵,竟然还说他们对号入座,有对号入狗座的么,当即便走上前再推一把,恶语相向道,“活腻了你,信不信封了你这下三滥的地方,把你抓进院里去面壁。”
既然在意指香阁,那就偏偏拿指香阁来威胁,修士打定主意要收拾郝书谈。
眼下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凡人对上修士连还手的份都没有,看出形势大大不利,郝书谈只能曲线救国,站直腰板高声说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在院里也是有关系的,说出来吓死你们,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一听他还威胁上了,众修士哪会就此作罢,拿着通缉令的弟子一看就是师兄,这位师兄也不是一般人,乃是庐城分院的另一位高级弟子,名叫伊陌子,在庐城分院是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存在,所以才被打发来搜青楼,也因此正憋了一肚子气,当即大手一挥说道,
“好大的胆子,还敢污蔑天蓬阁,我院人人墨守戒律洁身自好,岂容你随意编造,给我拿下。”
伊陌子一看就是栽赃陷害的高手,当即抓住话里的过错不放,直接泼了一盆污蔑的脏水,其实郝书谈哪认识什么庐城分院的大人物,就算真有修士来嫖宿也不会自报家门,更别说留下姓名了,所以他只是想借此吓退对方,没想到反而加速了对方下手。
修士们闻言一拥而上,直接把郝书谈按在地上,为了安全起见还把他嘴给死死堵住,怕真蹦出几个不该听的名字来。
郝书谈这下老实了,不光不能动,就连想认错都没机会,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呜啦啦的声音抗议。
虽然话说的是把人带回去面壁,但如今人已经抓了,伊陌子也没敢直接带回院里,本是专程寻人,若是抓个老鸨子回去实在不好交代,便动起了就地惩戒的心思,吩咐师弟们立马清场,“此人污蔑天蓬阁罪大恶极,想来和贼人是一伙的,无关人等速速离开,我们要开始就地审讯了。”
宾客们吓得纷纷出逃,不光一楼的跑光了,就连二楼听到声音也赶紧下楼,姑娘小厮则吓得找些空房躲进去,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修士也趁机将门窗紧闭,让外边人根本不知屋里在发生什么。
刚刚还喊打喊杀的周天,此时却生出同情之心,别的不说,就说郝书谈对这梦想的执着,就足以让周天视为同道中人,此时看到庐城分院这么欺负同道,忍不住悄声骂道,“什么玩意!这个庐城分院太讨厌了,弟子没一个好东西。”
程凤凰也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其他本事没见着,欺负起平民来倒是不手软,应是没了钦天监的束缚,更加肆无忌惮才露出真面目。”
正说着,听到动静的黄金将一脸懵逼走出房间,程凤凰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继续回房躲着,没有他们招唤不准出来。
现在修士们早已忘了搜查,想着都清场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便把注意力集中到郝书谈身上。
做戏做全套,既然说是要审问,当然免不了走个过场,两弟子把郝书谈按着跪倒在地,伊陌子则泰然坐在前方。
见郝书谈已经就位,伊陌子随手拿了一张画像,举到郝书谈面前问道,“见过这个人么?”
郝书谈被松开嘴,刚要再为自己争取几句,却正好看到了面前的画像,不由表情一滞愣在当场。
郝书谈这一愣伊陌子也愣了,他的本意是装装样子,只要郝书谈说不知道,他就能开始严刑逼供,不为真的问出什么,只是借此惩治郝书谈,郝书谈是同伙也就是随口一说,怎料这黑斯还真仔细看起来了。
画像不就是刚刚行凶的小白脸么,原来还是个通缉犯?郝书谈看了半天,终于愣头愣脑的说道,
“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