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缓缓睁开双目,映入眼帘是一个陌生且俊俏的小白脸,正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关心之色溢于言表。
紧接着后脑勺一阵剧痛传来,田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捂住脑袋问道,“这是在哪?”
“这是庐城指香阁,田大人你不会失忆了吧?”周天眨了眨眼说道,他确实是关心伤势,还真怕把人给打傻了。
“应该不会,我怎么在庐城……”田原扶着头坐直身子,然后又摇了摇脑袋,使意识快速清醒,努力回忆着发生了什么。
“田大人有什么不舒服么?”程凤凰在一旁开口问道,她与田原虽然不熟悉,但在京城见过两面,也算是相互认识。
“其他没什么,就是脑瓜子哇哇的疼。”田原闻声扭过头去,发现是程凤凰,露出疑惑之色,“程大人你也来逛窑子?”
程凤凰脸色一黑,“田大人误会了,我们是被迫围困于此,因要看押康雷,所以没机会逃走,只能等你来支援。”
随着程凤凰的话,田原终于想起此行目的,一幕幕记忆被重新勾起,恍然大悟道,“哦对!我是来接人的。”
正说着田原忽然拍案而起,暴喝道,“刚刚那黑脸王八蛋呢,好家伙还敢偷袭老子!”
“来了来了,谁喊我?”郝书谈闻声匆匆赶来,生怕怠慢了周大仙。
田原二话不说,上去就抓住郝书谈脖领,用力想把人提起来,奈何一个五大三粗一个又小又瘦,体型差别太大,田原使了半天劲,郝书谈还是一动不动。
眼看力不从心,田原索性松开手,向后蹦了两步掏出法器,一个短小精悍的锄头幡然掌上,大喝道,“还敢反抗,看贫道不夯死你这妖孽。”
看出对方是个术士,郝书谈即不敢反抗,又不愿认怂,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我也没动啊,你自己不行怪谁。”
“说谁不行呢?”在青楼被说不行,田原哪能忍,气上加气法器就要脱手而出。
周天赶紧拦住,好言劝道,“田兄息怒,误会啦。”
田原这才想起还有个小白脸,刚刚就是被他晃醒的,不解问道,“你又是谁!”
“他就是周天,你这次要接应的人。”程凤凰赶紧解释道。
田原当然知道周天是何许人也,只不过从没见过,所以才一时不敢相认,闻言赶紧收起法宝,恭敬的施礼说道,“原来是监察堂周兄,在京时常听杜斌提起,久仰久仰。”
周天想不到自己已经这么出名,先把郝书谈打发走,然后才还礼说道,“抬举抬举,让您大老远跑一趟,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都是份内的事,何必客气,来前监正亲口安排,到了后一定听从周兄吩咐。”田原恋恋不舍的看着郝书谈离开,不懂为什么要放走偷袭自己的人,更弄不懂几人到底什么关系。
说完忽然想起一事,匆匆问道,“杜斌大人呢?一直是跟他联络,进城后见到来此会合的信息,我便马不停蹄的过来,怎么没见他?”
周天叹一口气,把眼前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田原听的面色凝重,他一路过来当然知道城中草木皆兵,正因为城门也被严密控制,才不得不独自进城,哪成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到地方便昏了这么久。
“既然这里只有自己人,谁把我给砸晕了?”听到郝书谈只是普通老鸨子,田原大惑不解的问道。
“刚刚都说是误会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被庐城分院偷袭,毕竟他们现在已经疯狂了。”周天沉声分析道,眼睛不断瞟向田原,观察他的反应。
田原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他们,我就说那黑蛋也没这个本事。”
穆阳一直躲在二楼,听到这里确定危机解除,顺着楼梯快步走下来,装作第一次看到般说道,“这不是田原大人么,原来援军是由你带队。”
说着便来到田原身后,刚要习惯性的拍下去,忽然想起刚刚的惨案,赶紧收回手掌。
田原也连忙施礼,“穆老辛苦,接到监正指示我便立马启程,没想到还是差点耽误大事。”
周天让众人坐下再说,了解过田原带领的援军信息,得知除了田原都留在城外后,当即决定尽快将康雷送出城,由外边的监人直接送回京去,省的夜长梦多。
而几人则想办法分批撤走,以免目标太大,被庐城分院发现。
田原听他说的都是跑路细节,半天也没提杜斌的事,忍不住开口问道,“额……杜大人怎么办?咱们不管他了?”
“现在的情况,一旦冒然出头很可能得不偿失,这里的情况已经传信给京城了,到时候看监正什么意思。”穆阳如实说道。
田原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的杜斌鼻青脸肿,还在庐城分院经受一轮接一轮的私刑,行刑的正是王法。
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当然不止是要公报私仇,更因为搜身时找到了随身的腰牌,这才知道此人名叫杜斌,不光是钦天监的监人,更是监正的五官护卫,这可是妥妥的京城大鱼。
决绝子明白事关重大,也不敢再隐瞒了,亲自去回报院长万耿,杜斌则交给王法亲自伺候,走时还让他有什么私仇赶紧报,否则院长过问的话,就没什么机会了。
虽然是上报院长,但决绝子肯定不会全部交代,只说是捉拿袭击自己的贼人时,找到了这个行迹异常的杜斌,本想盘问一番,但杜斌见势不妙却夺路而逃,所以才抓回了庐城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