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穆阳天马行空的话,田原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女院长周兄弟上,二椅子老夫亲自拿下呗,还能什么意思。”穆阳不耐烦的说道。
田原显然也听说过穆阳的作风问题,立马就明白其中玄机,悄悄看了一眼程凤凰,心中不禁纳闷,男的为什么就不能另辟蹊径呢?
犹豫再三田原还是没敢问出口,毕竟跟程凤凰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只能悻悻的说道,“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看时间不早了,周天再次起身打了个哈欠,刚要再次逃跑,就被穆阳一把拉住,紧张的说道,“周兄弟你可不能再跑了,一天多没见人了,这信也等来了,咱好歹想想办法。”
周天哈欠张嘴打一半,硬生生被穆阳给吓了回去,想再打时已力有不逮,两眼泛出自然泪光,没好气的说道,“我那是不想么,我是想不出别的好不好,再说了我也没跑啊,你们继续想你们的,有什么进展叫我不就行了。”
说完甩开穆阳,又回房间去了。
剩下几人再次陷入沉默,没了周天才发现,平时他说了多少话,想对策差遣人先不说,就活跃气氛这块就没少开口,人一走就死气沉沉像少点什么似的。
愣愣看着周天消失的方向,田原无奈说道,“周兄弟什么都挺好,怎么脾气这么倔,你们这一路都是如此么?”
穆阳挠挠头,回想起一路上的时光,疑惑说道,“没有啊,大事小事都是他操心,除了对敌时嘴贱点,也没见动不动就跑的。”
“那现在这么大火气?”田原不解问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火气二字像是警语箴言一般,瞬间让穆阳茅塞顿开,周天每经一地必入青楼,每入青楼又必寻老鸨,当时还以为是有特殊情节,现在看原来是充电呐!
庐城青楼是进了,不过因为老鸨不合胃口,所以久久未能尽兴,看来确实是有了火气,所以才精神萎靡脑路不畅。
对于这种腹火中烧、头昏脑胀的感受,穆阳也是感同身受,谁让郝书谈那王八蛋到现在也没兑现大礼的诺言。
奈何这些话太过晦暗,和二人根本没法说明,穆阳只能暗暗思索对策。
见穆阳先是目露睿智,然后又沉默不语,像是想通某些关键,田原程凤凰忙问其故。
“这事不好说,应是与老田说的火气相关,而且是莫名的邪火!”穆阳肯定的说道。
田原还没明白火从何来,程凤凰已经黑了脸,见识过他们在猴王寨的荒唐,更深知周天在杭城的绯闻,当然立马就明白是什么邪火,想要驳斥几句,却发现事实可能确如穆阳所说,只能“呸”了一声。
她这一呸,田原也茅塞顿开,虽然没有和周天同行,但见会面地点定在青楼,就知道事情应该不简单,当即不可思议道,“在青楼还能憋出毛病来?”
见田原也猜出原委,穆阳便隐晦的说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周兄弟他……只对老鸨子下得去手。”
想了半天,也只能这么说才合适了。
田原目瞪口呆,周天年纪轻轻的,看不出还有这擒贼先擒王的宏伟志气,只能纳罕的说道,“这……就不好办了,咱总不能出去给他绑个老鸨子吧,放在平时还行,现在都关门大吉上哪寻摸去。”
知他所说在理,穆阳只能叹了口气,说实在不行就找个姑娘乔装打扮假装老鸨子,试试能不能糊弄过去。
田原大为意动,连忙和穆阳商讨起对策,从服饰到发型,从声音到长相,大到可持续时间,小到过程中的姿态力道,事无巨细都一一拿到了台面上。
穆阳一看碰上了同道中人,心道这小子常出外差,看来平时就没少破戒,好在自己这一路临危补课,跟着周天见了世面,勉强算是能对答如流。
老流氓们越说越深入,越说越兴奋,程凤凰却是越听越心烦,越听越意乱,想不通监正身边怎么全是这种货色,最后终于忍不住,长身而起冷冷说道,“你们自己商量吧,我也回房休息了,等商量出对策再叫我。”
两人吓了一跳,程凤凰一直不说话,都忘了还有个女同僚听着呢,见状赶紧拦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不让走,四个人本来就剩了三个,再走一个还商量个屁,直接分行李散伙得了。
程凤凰跟周天不一样,现在还是个等待发落的带罪身份,到底不敢像他般任性,虽然不情愿也只能先留下,闷闷不乐的说道,“你们继续说不就行了,我又没有阻止,问题解决了皆大欢喜,解决不了周天也占了便宜,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两个老爷们哪能听不出话里的不悦,纷纷好言相劝道,“这都是最后不得已的办法,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当然能不用是最好。”
感兴趣的话题被迫打断,场面再次陷入沉寂,田原忍不住提议道,“不能这么干等着啊,你们到底和周天熟一些,好歹去个人叫叫试试。”
穆阳也觉得有理,但是他哪敢去触这霉头,只能实话实说道,“周兄弟的症结就是老鸨子不是女的,这时候肯定看见男的就烦,我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说完斜眼看着程凤凰,意思不言而明。
程凤凰觉得也有道理,以周天的脾性,女的去劝肯定比男的好使,但若真如二人所说,他现在要是一肚子邪火,那自己去肯定是危险加倍,弄不好就是凶多吉少的血光之灾,怎么能轻易答应,连忙婉言拒绝道,“他自己个在屋里睡觉,大晚上我去敲门算怎么回事,孤男寡女成何体统,要去你去我是不去。”
穆阳不乐意了,心说我要是女的早就去了,还能便宜了你,当即反唇相讥道,“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又不是没在一个房间待过,为公事跑一趟又怎么了,多好的戴罪立功机会。”
说的到最后故意说出戴罪立功,提醒程凤凰现在的处境,侧面告诉她需要听从安排。
田原恍然大悟,怪不得程凤凰没法对男院长出手,原来是名花有主了,还以为是当着自己不好意思,赶紧出言相劝道,“穆老言之有理,程大人这次回京前路坎坷,何不趁此机会为大局着想,以表对钦天监的忠心不二,也算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啊。”
程凤凰气的火冒三丈,刚刚说老鸨时就言语下流,如今竟然又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当即面现愠色无声抗议。
见她虽然生气,但已经不敢出言反驳,穆阳继续施压道,“如今康雷已经送去京城,还有黄金将这个证人,说出来的东西多少都会对程大人不利,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脱身,尽快回京为自己脱罪,怎么舍得在这种小事上耽误宝贵的时间呢。”
见说来说去还是逼她,程凤凰心中记恨,但也无计可施,人家又没说让你怎么着,只说让你去叫人,想翻脸都没有借口,只能一怒而起,快步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