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太公终于说到正事,周天豪不含糊的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蓝绿灵兽一二十只,我引走它们后被包围,不得不被迫与其大战三百回合,只是最后不舍得杀生,无奈之下才被它们所伤。”
这下不光李海旺嗤之以鼻,就连高太公都觉得牛皮吹过了,灵兽的辉光级别虽然低,但它们是体神俱炼,一只冒绿光的都够凝神期喝一壶,更别说一二十只了,就算周天辉光已经有迈向炼神小成的趋势,也不可能是这么多灵兽的对手。
“嗯……先不管你怎么放生,说说交战的细节,这对制定剿灭计划至关重要。”高太公严肃的说道。
事关重大周天也不再胡闹,把和野兽的几次交锋如实相告,对于硬拼那一下更是详细解释,也提及了自己内伤的感受,以此让高太公判断野兽到底功力几何。
高太公听的无比认真,更是在关键的部分反复追问,不光在意交手的经历,对灵兽开始追踪以及周天最后逃遁的过程,都表现出极大的关心。
周天也只能一一作答,眼看就要问到贴地滑行,一旦说出此处详情,背上怎么受的伤就藏不住了,好在高太公最后停住了问话,也不知早就看穿真相,还是周天运气爆棚,只是淡淡对参会人员说道,“知道这些应该就够了,看来确实不好解决。”
如此规模的灵兽属实罕见,这还只是狼防村一地,就算大概率是聚集地,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有零散灵兽的可能性,照这么算的话,最起码应该有三十只之多。
饶是李海旺见多识广,也不由听的心惊胆战,他比其他人更在意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执事堂乃主要的行动方,灵兽越强大代表着执事堂的伤亡越惨重。
张鹤屏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毕竟家族被困死京城,再耽误个把月,谁知道能陷入哪般境地。
众人各怀心事,都面色沉重的长吁短叹,高太公觉得这种消极的态度,不宜在底下人面前显露,于是夸奖入殿几人一番,然后便让他们回去休息。
就在周天准备走出去时,高太公忽然把他叫住,若有所思的问道,“周天,如果让你参与剿兽统领全局,你有多少把握。”
所有人都没想到,监正竟然敢行此险招,纷纷露出注意的神色,用心等待周天的回答,心思各不相同。
周天一愣,沉思片刻后毫不犹豫的说道,“一点把握也没有,而且今天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正想给您老说一声,想告两天假,这段时间又是一直在办差,实在是吃不消了。”
等了半天却等出如此答案,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众人不由面色阴沉,胆敢当面拒绝监正本就少见,更何况还是个铁定立大功的任务。
因为虽说让周天领队,却也只是负责指挥而已,又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去拼命,而且以钦天监的人力财力,解决问题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派个傻子上去也能称职。
换句话说,这是把天大功劳送到了嘴边,放谁不是感恩戴德,偏偏人家周天不光不感激,还给婉拒了,不光婉拒,还直接请假了,这波出人意料的操作,怎么不让人费解抑郁。
这些人中最郁闷的莫过于裘韩软,她倒不认为监察堂错过什么,毕竟立功也是周天个人的事,就像这次江南之行,也没见监正夸监察堂,还不是全算到了周天头上。
所以她更多在意的是,周天这一告假,弄不好就一直在监察堂呆着,到时候连个省心的饭都吃不上。
高太公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紧紧盯住周天,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个微笑,理解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休息休息吧,待痊愈后再说。”
周天施礼感谢监正,然后缓步后退离开。
他可不愿意被抓壮丁,白捡的功劳又如何,就算现在有心抬监察而抑执事,那也不代表他蠢得往坑里跳。
怕的不是灵兽,而是李海旺源源不断的暗算!
待周天离开后,高太公望向他消失的殿门方向,目光久久不肯离开,射出复杂且玩味的眼神。
其他人看在眼里,不禁打了个哆嗦,高太公很少能被看出心中想法,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那个运筹帷幄的腹黑监正又回来了,而契机只是一个监察堂的监人。
……
离开观象殿,人群依然等在门外,争抢的矛盾既然过去,每个人又回复了原来的虚伪嘴脸,刚刚的不快像是不存在一般,纷纷友好的施礼告别。
周天懒得虚与蛇尾,其他人也懒得和他做戏,直接来到谢儒龄和金利面前,意有所指的说道,“两位哥哥准备回去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用不用我再进殿帮你们回忆回忆?”
因为急着回去睡觉,为节省时间开口就是语带威胁。
对金利和谢儒龄来说,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想过周天不会罢休,但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说的如此直接。
当着众人的面,两人都脸色变的不自然,支开无关人员后,纷纷做出表态。
只听谢儒龄先说道,“周大哥放心,承诺书都在你那,我自然不会忘了您的救命之恩,只不过今天天色已晚……”
周天抬手打断,夜色已深是实情,他也并没准备现在就逼他给钱给东西,有这句话就够了。
确定了谢儒龄,周天又朝着金利点点头,让他赶紧给个说法。
金利本也担心无法立马兑现,怕周天随便找个由头胡搅蛮缠,如今一听没有过分要求,顿时放松下来,“这还用说么,该说的早就说完了,贫道生来便是讲究人,大恩大德又岂能忘记。”
周天点点头,满意的说道,“那就都早点回去吧。”
两人默契的悄悄拱手为礼,然后才默默离开。
见三个人低声密议半天,然后才各自分道扬镳,花古多不由好奇心起,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周天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神秘不语,只是领头向监察堂走去。
路上花古多又问他,为何拒绝监正大人的重托,白白浪费一个表现的机会。
“你当是出去打猎呐,我累死累活这么多天,不让歇歇就继续工作,真把我当驴使了。”周天没有说出心中顾虑,而是仍然咬死要先休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