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时刻记挂着景年的身体,还随身带了水袋。
景年点了下头,取下一直戴着的帷帽,随处找了个树下的石凳坐了下来。
抬头望着头顶茂密的树枝,已能想象夏日时节这寺庙中的阴凉。
坐了一阵,就见前方走来一群人,都是普通香客的打扮,正随着一位僧人沿着侧方的长廊穿过。
树下好些香客看到他们,也都纷纷跟上去。
景年有些好奇,对春庭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待随着人流过了一个转角,又行了一会儿,就见他们一起进了一座佛堂,堂内地面上眼花缭乱地摆放着无数坐蒲团,进入的香客纷纷找了位置落座。
一问之下,才知道今日有方丈在此开讲佛经。
景年从小在闭塞的村中长大,根本没见识过这些,便也怀着好奇之心找了一个位置落座。
没多久便进来了好几位高僧,佛堂内一片寂静,只剩方丈一人的禅音。
景年认真听了一会儿,只觉那佛经有如天书,对于她这种穷乡僻壤而来之人,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可理解的空间。微偏头看了下周围,其他所有人都在专心倾听着,加之又被四面八方的人密密围着,连半途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景年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中途瞟了眼坐在自己右侧的春庭,竟比自己还夸张,已是单手托着下巴打起瞌睡来了。
景年拍了她一下,她顿时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抬头。
这般一直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辰,景年自己也有些乏味,渐渐松了那绷紧的神经,没多久也困意来袭,只觉那方丈讲佛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没多久便仿佛已在天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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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盛,转眼已是正午。
虽是寒冬,今日到了午时,阳光竟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好的一次,若是长时间在外面奔走,还会难得地有些出汗。
只是这冬日的暖意却并未抵达菩提寺中的一间禅房。
此时欧延正一脸凝重地望着刚刚匆忙赶回的萧痕,房内一片低压。
……
“已仔仔细细又将整座寺庙排查了一遍,还是未见墨姑娘的身影。”
萧痕额头上已密密出了一层汗,神色也是带着焦急。
他们刚将欧延父母忌日的祭拜之礼办完,便看到被派到景年身边的隐卫和侍女春庭匆匆而来,告诉他们的竟是跟丢了墨姑娘!——
一问之下,才知是春庭在佛堂内听高僧讲佛时不小心睡着,待醒来时就不见了人影。
那春庭此时就跪在房内,听完萧痕所言,早便哭的一塌糊涂的脸上更是煞白如纸,连一丝血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