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名伙计,手上捧着的,还是进去时的那把刀。
众人一看,顿时哗然。
按今日的规则,能这么完好无损出来的,就一定是真品了!
没想到今天一开局就能遇上!
如此结果,倒是众人都乐见的,一时间都蠢蠢欲动起来。
刀重新被送回一楼场中央,但未急着归还到主人处。
只听送物件的伙计扬声道:“公子回,此刀乃上古名器,锟铻石冶炼赤铜制,刀身至今锋利且无锈,极为罕见。如此至宝,刀魂已成,灵识极强,绝不甘只作一样摆件,唯有主人一身正气压制,随身佩戴,日常使用,才不至于失了灵气与锋利。”
“如今北国仅存的,有铸造锟铻刀传统的,只剩西部一座名叫胡渭寨的古寨,敢问这位壮士,可来自此处?”
这一席话,早叫众人惊得合不拢下巴。
谁能想到,才一开始,便遇上了这等宝物!
那刀的主人从始至终都表现地相当平静,闻言只是微笑了下,起身抱拳作揖,“临公子好眼力,不过在下并非胡渭寨人,而是几年前机缘巧合,在胡渭寨得了此刀,只觉与其颇为投缘,却不知其中玄妙,故专门前来向公子请教。”
“刀剑有灵,壮士与其意气相投,实为妙缘。但锟铻刀属性极烈,有傲骨,壮士切忌保有本心,小心灵识反噬。”
那伙计也必定不凡,谈吐间,自有一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从容。
景年忍不住仔细打量起那壮汉,他一身劲装,估计高了自己两个头不止,一个巴掌简直抵她一个头大小,肤色棕黑,浓眉大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叫人难以忽视的彪悍之气。
他身边似乎没有相识之人,应该是独身一人来的。
一时间忍不住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只怕这一屋子的人加起来,都难打得过他一个。
……
“那这刀,可有估价?”
话到此,这刀的价值已不言而喻,有些富商难免双眼泛光。
“临公子言,无价。”
伙计一笑,一句话堵住了他们的口,恭敬地将刀再次拿起,送回那壮汉手中。
坐在周围的人忙伸长了脖子去看。
“下一位——”
场中叫号的人没有丝毫停歇,直接转向下一位。
景年收回目光,想到下一个就是自己,神情微微紧绷。
这一回依旧是一名男子,递上了一个巨大的盒子,一眼看去,难测其中是何物。
只是他的运气就没有上一位那么好了,那传送的伙计只进去了不消一口茶的功夫就出了来。
原本装着物件的盒子已不见了,只剩手中握着的一卷画轴。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回送去鉴定的是幅画。
只见两个伙计合力将那画展了开来,众人定睛一看,懂行的立刻反应过来。
“燕朝《百鸟朝凤图》”,伙计当先给出答案,随即话锋一转,“赝品——”
场内哗然。
“怎、怎么可能?!”
画主闻言噌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仿迹颇重,纸张暗沉太过、墨迹晕染、笔法粗糙。”
伙计按着临公子原话说完,没有停顿,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将整个画卷丢入了场中一直燃着的一个供照明用的巨大灯烛内。
火焰瞬间将纸张吞噬,从边角处快速发黑、变形。
没多久,便烧得连灰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