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没问,静静等着。
没多久就听到人复又回来的脚步声。
床榻旁陷下去,明显是他又坐了下来。
景年见他许久未说话,正奇怪着,忽然感觉放在被子外的右手手背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而且还在动!
她吓得飞快将手挥开,顺带还甩了甩,惊慌道:“什么、什么东西?!”
欧延哪见过她这般反应,顿时笑起来,依旧没说话,只是拉过她的另一只手,带着她一起向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摸去。
那东西此时被他放在景年身上,仅隔了层被子,大概在肚子的位置,景年能明显感觉到它在轻轻动着,是活的!——
手碰到一片柔软的毛,是温热的触感。
手下的东西没有剧烈反应,而是温顺地趴在在掌下。
景年渐渐放松了警惕。
“这是什么?”
她已猜到这应是什么动物,手慢慢向上,似乎是摸到了它的耳朵。
她很专注,虽然双目失明,却也朝着双手的方向看过去,一双手轻轻抚着那东西,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惊到它。
欧延望着她,“是兔子。”
“兔子?!”
景年一惊,紧接着又是一阵欣喜。
她是真没想到欧延会带了一只兔子过来给她,她对动物接触得少,但其实是很喜欢的。
“是什么颜色的?”
“浅黄色的,不是立耳的兔子,是耳朵向下垂的那种。”
欧延带着她的手去碰兔子的耳朵,长长的耳朵直接垂到脖子处,一双黑色的眼睛只有豆粒儿大,被周围浓密的绒毛裹得严严实实。
它此时正趴坐在被子上,头四处好奇地动着,鼻翼轻动,一点也不怕人。
景年见过的兔子,也就只是最普通的立着一双耳朵的,一听竟还有垂耳的,而且手摸着感觉还挺长,只觉新奇不已。
“这是哪来的?”
“后山,庄里的禁军家眷养的,这是刚出生没多久的一窝。”
欧延也伸手摸了摸兔子的头顶。
原来是刚出生的。
景年脸上是浅浅的笑,难怪它这么小,好像一只手就能捧得下。
“喜欢吗?”
欧延低低的声音在旁侧响起。
景年头朝他那边偏了下,还是下意识想看过去。
“喜欢,特别喜欢。”
她笑,苍白的面容也明艳了不少,“庄主是要把它送给我吗?”
“当然。”
欧延自然道。
“您是……怕我一个人待着,太闷了,又想不开?”
景年心思通透,不难猜出他这背后的用意。
欧延扬了下眉。
景年想到昨天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挑明,只道:“我……确实一开始挺接受不了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您说得对,萧先生那么厉害,我肯定好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