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默默念着那句“回应不了她”,神情有些怔忪。
欧延无奈地看了她眼,“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才叫两情相悦,我回应不了她,是因为确实无意,这么多年,只是将她当作妹妹。”
这个话题似乎是激起了欧延的兴致,说完没多久,又开口问她:“你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
景年茫然地眨了下眼。
问她的话,那着实是有些超纲了……
欧延早料到她的反应,微笑了下,低头,“喜欢的时候……会念,会在意,会信任,会想让她好,也觉得这世上没人比她更好。”
“你原本能看到很多人,喜欢的时候,眼里便就只剩她了——”
他略显低沉的嗓音与外面马车前行时车轮与马蹄发出的声响融合在一起,明明人就在眼前,听起来却好像又隔了很远。
那些话进了耳里,像羽毛,轻柔抚过,状似无痕。
景年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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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将近三日,景年的眼睛才总算是彻底好了。
一切如常,她渐渐大起胆子尝试着与人对视,却再没发生过之前阿喜那般的状况。
可瞳术一事,却是彻底打乱了她对火族的认知。
不仅如此,还有忽然出现的临风,以及他告知自己的所有事。
若是之前,她还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可石庙,包括她双目失明的事都已过去,若是像临风所言继续留在这里,便有些牵强了。
虽然欧延一直有意帮她找寻身世,但现在怀了旁的目的,欺骗的愧疚下,总觉无颜去面对他。
这个死结,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得开。
……
这日,午膳时,因欧延这段日子都是天天过来陪景年一起用的,静园上下也都有了等着庄主到了再开饭的习惯。今天却是等了有一阵,许久才有小厮从凌云殿过来传话,说庄主有事耽搁了,今天不过来了。
这本也不是什么事,只是待吃饭时,望着空荡荡的饭桌,景年忽然便有些不适应起来。
她失明的这十多天,不是欧延在旁陪着,就是阿喜边布菜边让她别一个人逞强,饭桌上总是热热闹闹的。
……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她微微叹了下,看了眼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阿喜,“过来一起吃呀。”
这一看才发现阿喜不知怎么了,竟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心事重重的。
景年奇了,这丫头一向没心没肺的,难得露出这般神情,早上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忙将人拉过来,“这是怎么了?”
“姑娘……”阿喜面上有些别扭,犹豫了下,还是道,“奴婢刚才听说……庄主今天没来,是因为沈小姐过去了。”
景年微愣,这才了然。
不过……
“原来是这样”,她还是直直望着阿喜,“沈小姐见庄主,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商量,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了?”
阿喜见她竟是这般反应,顿时着急地呼出一口气,“姑娘怎么就不着急的?”
“着急什么?”
景年一阵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