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站起身,将火把递给旁边一个偏瘦些的人,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也对,沈小姐现在当真是孤身一人了,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想威胁你,还真不容易。”
说着,像是被自己逗乐了般,又是一阵古怪的笑。
景年心里一刺。
她不是沈倾城,却对她如今的处境一清二楚,这话当真恶毒,若是被她本人听到,必定是相当重的打击。
念及此,对眼前这些人的厌恶感越发深重起来,不觉声音都沉了不少:“你们以为,棠钰庄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把她带走吗?”
“你们找人,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
冷风呼呼往房里灌着。
过了一会儿,许是真被景年问住了,身后一人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小声嘀咕起来,“大哥,我们是不是真找错人了?”
那语气,还真是一副因迟疑而惴惴不安的模样。
虽是有意要让他们相信,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听进去了,还真出乎了景年的意料。
她下意识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一时间只觉对方不说全部,但至少是有一两个应是有些蠢笨的。
想到此,景年心中稍松。
……
“闭嘴!”
许是被这话刺激到,带着心虚的气急败坏,刀疤男猛地一声怒吼,景年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身上一阵剧痛,她毫无防备,立时疼的蜷缩在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从一进门,手里就拿了一条长鞭。
这一下实打实地抽在胳膊上,剧痛之下,冷汗顿时唰唰直下。
刀疤男甩着鞭子,“少在那儿给我花言巧语,老子不跟你绕弯子,今天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沈家的账本在哪里?要是不说,可就不只是这一鞭子的事了!”
……
账本?
景年一震,一时间连疼都忘了。
原来这就是他们抓沈倾城的目的?
太阳穴突突跳着,脱口而出试探道:“你们把沈府都灭门了,还没找到你们要的东西?”
这么说着,却又觉得还真有可能,难道沈家遇难,就是一个账本惹得祸?
“大哥,账本果然就在沈府!”
后面一个稍瘦些的飞快道。
“……”
景年扬了下眉,有些诧异对方的理解能力,但也没多说什么,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沈家出事的时候,你们不在现场?”
“不对,当时放火前整个府邸上上下下被搜了无数遍,不可能找不到,肯定是被他们带出去了!”
另一人似还真认真想了想,缓缓纠正道。
“叫你们闭嘴!”
刀疤男恼羞成怒,将两人都赶了出去,又回身指着景年,“快点说话,老子没那么多耐心。”
景年没想到那惨案竟还放了火,毁尸灭迹,当真一丝活路都不留。
这世上竟有人会残忍到如此地步……
……
她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不是沈倾城,也不知道你们说的账本在哪里。沈倾城是上京人,可你看我的瞳色,你们见过哪个上京人会是绿瞳吗?”
此言一出,刀疤男第一次迟疑了,将火把再次拿近到两人面前,细细观察。
景年没动,只冷着脸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