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昏暗,依稀能看到到处都是灰白色的。
完全陌生的环境。
……
茫然了许久,思绪才渐渐回神。
身体各处的疼痛感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她下意识想撑坐起身,可刚一使力,就感到浑身上下仿佛被抽了骨头又重新装回去般,又疼又酸,而且只要一用力呼吸,嗓子就一阵钻心的刺痛。
只是难受归难受,却又透着一丝浑身肌肉彻底放松下来的舒坦。
……
她还在一动不动地默默感受着,冷不丁旁边传来一道男声,“姑娘你醒了!”
景年吓了一跳,寻着声音望去,又被惊的僵住。
是萧痕——
他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是一副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打扮,一身极厚的裘衣,甚至头上还戴了顶棉帽。
……
景年眨了下眼睛,没出声,以为自己看错了。
“庄主因为有些急事需处理,前脚刚走。”
萧痕面色如常地走近,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瓶子,对着景年晃了晃,“昨日情况紧急,属下自作主张,给姑娘喂了两颗药丸,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景年目光移向他手中的东西。
只一眼,却仿佛浑身血液都倒流般,耳边轰一声炸开。
……
那是……毕尧几个月前给她的药瓶!
里面装着的,是能抑制她体内火种的药!
她明明一直把它收在房里,怎么现在竟会出现在萧痕这里?!
……
萧痕见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明显惊讶过度的模样,不禁低头轻咳一声,解释道:“姑娘可还记得?那日出庄去往安临城中的菩提寺,不想姑娘被人绑架,失踪了三日,我们找到姑娘时,你已昏迷不醒,情况危急……”
“姑娘当时的病症……是因火种所致,只是属下对这些并不了解,一时间找不到缓解之法,却偶然听得姑娘昏迷间,说了许多遍‘梳妆盒’……”萧痕将药瓶放回景年枕边,“我们便尝试着寻找了一番,就找到了这个,虽不知是何物,但无计可施之下,只能一试,想不到果然有用。”
……
他说的这些……
景年脑里一片空白,萧痕的话从一只耳进,又从另一只飘出,她甚至无法一次性完全理解那些简洁直白的语言。
可心底却又仿佛明白,不是她不理解,而是她接受不了……
……
“我……”
隔了许久,她下意识开口,却只吐了一个字,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喉咙也疼的厉害。
……
怎么回事?
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