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隐隐传来一声闷响,似是一个极沉重的物件被移动的声音。
景年心一提,知道应是萧痕回来了。
只是这次来的却不止萧痕一人。
景年的目光在触到走进的欧延时,瞳孔猛地一缩。
欧延……
方才光顾着想其他事,竟将该如何面对他忘得一干二净。
想不到他竟这么快就来了!
手下意识收紧,用力捏住衣角。
……
欧延一身便服,也加了件厚重的裘衣,面色如常,没有景年预想中的冷凝,还是她印象中那般温润如玉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景年望着他,竟产生了丝恍如隔世感。
只是他这般神情,她心中的郁结反而更甚。
……
“总算是醒了。”
他第一句话起的再自然不过,面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探身细看了景年一会儿,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萧痕说你有话要说?”
景年被他看的心惊肉跳,张了下口,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来龙去脉我们已查清了,绑架你的那三个歹徒也已被抓住,还正在审讯,但已交代清楚,他们原是为了沈倾城而去的,不想却绑错了人”,欧延耐心地解释,躬身与景年平视,“已经没事了,你好好养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景年呼吸加重,想不到他已知道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又着急起来。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肃王的事。
一时间顾不了太多,手急急指着萧痕带回来的笔墨上。
欧延不疑有异,将纸放到床上,下面还铺了张防止墨迹渗透的毛毡,萧痕将墨磨好,沾了墨才给她递过去。
景年凭着记忆,快速在纸上写了“肃王”两个大字。
欧延眉头一挑。
二人齐齐看向景年。
“你遇到了肃王?”
下一秒,寂静的室内,欧延缓缓开口。
景年没想打他反应这么快,重重点头。
“计划绑架的人,是肃王?”
这件事欧延与萧痕显然是不知道的,见状目光一沉,又快速道。
景年点头,又在纸上写了“沈氏”两个字。
“沈氏灭门一案,也是肃王指使的?”
景年再次点头。
“你是如何知道的?你见到了他?”
景年在他的问询下接连点头,换了张纸,继续写起来,这一次是更长的语句:“肃王就在安临。”
她本还想说他与火族和断情宫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只会写“火”字,却不知后面的“族”字怎么写,顿了一下,只在“火”后面点了一点,又指了指自己。
欧延了然,神情却肃穆起来,又反问了她一遍,“肃王就在安临城内?”
景年忍着疼,从嗓子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