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坦然应下。
景年浑身冰冷。
原来是这样……
……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不知自己怎么了,竟忽然产生了丝委屈一样的情绪,却很快又被更大的冲击和震惊淹没,以至于那感觉一闪而过,转瞬便遗忘了。
……
“景年,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了解你的身世,更知道你的情况。”
欧延轻叹一声,眼中皆是无奈,“我若说了,你必定是会像现在这般胡思乱想的。”
景年一怔。
“我怀疑是断情宫所为,但不是你”,他平静地望着她,“当年从断情山离开后,我便有查过你的身世,直到现在……”
“你虽有事瞒着我未都坦白,但我也知道,探查身世这事……你是认真的。”
你虽有事瞒着我未都坦白……
这几个字缓缓在耳边飘过,景年顿时像被打回了原形,仿佛有什么在胸口重重敲了一下,羞愧难当之下,狼狈地躲开他的目光。
“我心中有恨,但事已过去多年,就算这执念再深,也不可能没有半分理智”,说到这里,欧延又无奈地笑了笑,“你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甚清楚,当年年纪又那么小,怎么可能会与我父母之案有关呢?”
……
原来……他竟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怪她……
景年呼吸微颤,“可是我……终究还是火族人……”
“所以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出乎意料的,欧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景年不得不再次抬头看向他。
“在宫里认出你,不止是因为当年一见,原也是想能通过你得到一些与断情宫有关的线索。”
欧延淡淡道。
景年却被他的坦然惊的睁大了眼。
所以……他确实是有利用她……
“我说这些,是不想你觉得有多对不起我,傻乎乎地把那莫须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欧延继续道,打断了她的思绪,“而且……那也只是一开始的想法罢了,我希望你能相信,现在我是真心想要帮你。”
他语气真挚,专注地望着她。
景年却不知怎的耳根一红。
她心里清楚,他说的这些,她是相信的。
……
“你在找寻身世,我也想帮你一把,得到我想要的,我们之间并不冲突。”
欧延喝了口茶。
“可如果杀害你父母的真是火族呢?如果我查清了身世,发现我们注定是会敌对的立场,不可能和平地相处着,怎么办?”
景年满脑子都是毕尧临行前对自己说的话。
灵珠……
为了救父母,救族人,她就必须要拿走欧延的金灵珠。
这些念头因为他一句“并不冲突”,忽然便不受控的一并脱口而出。
那莫名的情绪,甚至让她眼眶一红。
一时间连自己那话中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又为何忽然这样说,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