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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睁大了眼,僵硬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所以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不够开朗?”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已带了淡淡的调侃之意。
怎么忽然开始说这个了?
景年觉得他有些跑题,纳闷地抿了下唇。
原想着他难得提起自己的事,想好好与他说说话的。
“您现在这样也很好。”
景年没骗他,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欧延笑。
他很喜欢这样的景年。
就像身边养了许久的小动物终于肯与自己亲近了。
……
“我没有那么好”,他轻叹一声,“但在你面前,我会尽力。”
他目光里又开始浮现出她看不懂的情绪了。
景年想到他在面对下属或旁人时的模样,确实与她印象中的不甚相同。
但人有千面都不足为奇,更何况是他呢。
不管怎样,她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
景年扬了下唇角,静静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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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延的速度极快,只隔了一日,临风便亲自登门了。
景年本还担心照他的性子,定是很难刚好碰上他恰巧也在安临的时候的。
只是他过来却还有一个条件,只见景年一人。
这要求倒是在欧延意料之中,只是虽未拒绝,收起宫氏那边传回的信纸时,脸上还有淡淡的冷笑。
因此见临风那天,还真只有景年一人在放置石庙碎石的地方等他。
这里离欧延的凌云阁不远,是一个四面环绕而建的院落,每间房内都只有一排排收藏架,密密麻麻存放着各种物件。
有书卷、瓷器,还有很多景年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断情宫石庙的碎石就存放在其中一间里,已事先由专人从架子上搬了下来,整齐地一块块平放在房中一张巨大的桌子上。
……
临风由随从引着进来时,景年已弯身在桌前对着石块看了许久。
“好大的阵仗。”
临风还是习惯性地双臂抱在胸前,外加一把竖着夹在臂下的折扇,刚进门第一句话就有些阴阳怪气。
景年忙抬头,就见他今日一身浅绿,衣袍上的花式是如今安临城最时兴的,一头束发衬的整个人星眉剑目。
景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将头发全部扎了起来,不觉有些新奇。
“这棠钰庄,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庄,排场果然了得,连进来的时候都要给人把眼睛蒙上,这是怕我一路做记号认路,之后寻着机会闯进来抢劫不是?我也得先有这个能耐啊。”
景年原还有些莫名其妙,听他说完顿时有些怔愣。
进庄的时候,竟还先把他的眼睛给蒙上了?
棠钰庄外的古阵,世上无人可破,就算临风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至于防备到这般地步。
只是她仅疑惑了一小会儿,便反应过来。
欧延不至于会为了这个原因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平白给他添堵罢了……
难不成是在以此回敬他只见自己,旁人皆不见的条件?
景年越想越深以为然。
可这也不可能就直接说出来,她有些尴尬地向旁边乱瞟了几眼,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道,“你最近都在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