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下意识向流霜阁里看了眼。
他是在说沈倾城?
慕容昕察觉到她的目光,笑了一声,“阿延都跟你说了?没事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景年见他这么坦然,松了口气,却又不知怎么答才好,“可能……不好意思的时候?”
慕容昕又笑起来。
景年一阵忐忑。
“我倒希望她是不好意思……”
他是在笑,却未达眼底,目光转向流霜阁的方向,“别看沈倾城柔柔弱弱的,性子却倔的很,认定的事,就算头破血流,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是在说沈倾城喜欢欧延的事?
“嫂嫂,若是不嫌弃,帮我一起劝劝她吧”,慕容昕叹了口气,“就算她接受不了我,也不必日日陷在这没有结果的情绪里,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这是慕容昕第一次主动与她说他与沈倾城之间的事,景年惊讶之余,忍不住重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印象里,他一向是没个正形儿的。所以当欧延第一次告诉她,慕容昕喜欢沈倾城时,她才会那么惊讶。
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却是沈倾城这种干净到一尘不染,心思敏感的女子。
怎么想,都想象不出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模样。
……
“我便当你答应了?你们女孩子间……说的话应该更能听进去吧?”
慕容昕又恢复了懒散的表情。
……
景年正专心听着,忽然感到一阵不对,他的声音不知怎的好像飘远了,又很快回到耳边,带着空洞的回音,不仅如此,视线也不知怎的模糊起来,眼前的人五官瞬间就看不清了……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景年一个激灵,几乎是立时的,猛地闭眼用力摇起头来。
“嗯?你怎么了?”
慕容昕离她很近,察觉到不对,忙向前一步扶住她。
阿喜也被吓了一跳。
景年闭眼踉跄着原地坐下,在意识陷入混沌前先一步按欧延这些日子教她的方式控制住体内忽然乱了的奇怪气流。
萧痕说过,她每次瞳术发作,应该都会引发体内不知为何的气流莫名紊乱。
这是萧痕为她把脉时发现的,她的心脉与常人不同,不论身体康健还是生病、受伤,脉象中似乎总有一股无端涌动的无名之气。
这也是萧痕第一次探脉便发现她并非普通人的原因。
欧延所做的,就是教她如何通过内力,调整这种气息。
这些日子的练习,无论如何还是有些效果的。
那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很快便消失了。
景年睁眼。
……
“嫂嫂?你别吓我啊,怎么了?”
慕容昕蹙眉,弯身把住她的手腕探脉。
景年没想到他也会医术。
只是还是担心瞳术没控制住伤人,不敢看他,只低着头道:“我瞳术又自己发作了,现在应该没事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叫人!”
慕容昕早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立刻对阿喜道。
阿喜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白着脸着急忙慌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