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躺着缓了一会儿,又慢慢尝试着起身。
她身子反应一不对,必然会惊动欧延,平白引他担心不说,还无从解释……
……
“姑娘醒了?”
这时,阿喜按照往日的时辰推门进了房内,见景年坐在床前,便麻利地准备了热水等服侍她穿衣洗漱。
景年强打起精神,只是在看到铜镜里自己的脸时,还是有些惊讶。
毕竟脸上的憔悴,也太过明显了些。
阿喜没忍住,一张小脸上满是忧虑,“姑娘可有什么不适?还是昨晚没睡好?”
景年叹了口气,几乎是立时的想到昨晚的经历,她有心想试试临风的“不可说”咒究竟是不是真的,话到口边,却忽然脑子一空。
阿喜以为她要说话,静静等着,可景年只是刚张了口,目光就忽然停滞住,紧接着便是沉默。
她像是整个人放空了一样,有些突兀地顿住。
……
“姑娘?”
阿喜不禁唤了她一声。
景年回神,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
话到嘴边,脑子却空了。
那些要说的话,像是被瞬间抹掉一样,怎么都记不起来。
现在过了一会儿,好像又想起来了,只是她再想说,便又是同样的一阵空白。
……
她深吸一口气。
原来这咒……竟是这样的。
一时间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临风……他的目的太明显了,一心只有灵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灵珠,而他与自己,亦敌亦友,心思完全无法琢磨。
这种被动地被他牵着鼻子走的状态,很不好。
……
“我没事,应该是没睡好,中午再补个觉就好。”
景年垂了眸子,千言万语,只汇作一句轻描淡写地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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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景年先去了趟流霜阁。
这一次沈倾城没醒,正闭了眼熟睡着。
听一旁的侍女说,这几日,她的状态倒是好了不少,至少已能在喂药或者吃饭时有些回应了。
“小姐有时夜深的时候,还会默默流泪。”
菀儿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景年怔了怔。
其实这样也挺好,毕竟之前,她甚至仿佛连哭都不会了。
会哭,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景年静静地在床前陪了沈倾城一会儿,今天没有待太久,嘱咐菀儿照顾好她,就悄悄离开了。
不是不想多待,而是今天体力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回到静园,正要进房前,一步没踩稳,踉跄了一下,幸好阿喜在旁及时扶住。
景年头昏沉得厉害,没让阿喜跟着自己,自顾躺回床上,几乎是头一沾枕头便昏睡过去。
……
再醒时,却是被欧延唤醒的。
景年望着眼前的人,脑子竟迟钝的半天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觉睡的似乎更累了,好在头已没有早上刚醒时那么晕了。
欧延倾身试了试她额前的温度,目光很柔和,“怎么还在睡?哪里不舒服了?”
“什么时辰了?……”
景年有些懵地起身,眼中的疲倦很明显。
“午时了,该用膳了”,欧延扶着她,不禁皱眉,“既然不舒服,怎么不说?”
景年惊觉自己竟睡了一早上,脑子卡壳了一下,后知后觉道:“您怎么过来了?”
这几日他都是忙得不沾地的,只有晚上才有空去见他一面。
“你都这样了,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