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极寒的环境会让蛊虫的生命力更为顽强……
萧痕双眉紧皱,却不得不承认瑶雪说得没错。
二人商量妥当,当下便决定将景年迁出冰窖。
眼下基本束手无策,不管是对是错,只要能有一丝希望,就不可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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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似乎有鸟叫。
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像在迷雾中行走,又终于拨云见日。
景年睁开眼。
记忆中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鸟叫了。
在那个封闭的冰窟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早已听得厌烦。
眼前是床前挂着的帘帐,层层叠叠,薄薄的纱轻轻晃动,带了些许不真实感。
再也不是黑暗,而是白日的光亮。
已不在冰窖中了……
景年怔愣地盯着它看了好一阵,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热。
……
“姑娘醒了!”
身旁传来惊喜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似乎是有更多的人涌了进来,没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墨姑娘!”
萧痕看到景年的反应,长舒一口气。
房内还站着好些人,瑶雪、阿喜,还有三四个侍从。
景年偏了下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在哪儿……”
“姑娘现在在静园。”
萧痕俯身为景年探脉,轻声道。
景年闻言有丝吃惊,目光朝他望去,意思很明显。
“说来话长……”
萧痕有些无奈,“我们怀疑姑娘所中的蛊虫来自断情宫,与姑娘一样,都畏热喜寒,属下不才,还未能找到有效的解法,只好冒险将姑娘带出冰窖观察。”
景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说得对……那个人,就是断情宫的……”
“姑娘现在感觉如何?毕竟已在冰窖中待了好几日,是否会有不适应的症状?”
萧痕静静探了一番脉后松开手向旁边移开,示意换瑶雪来。
景年深吸一口气,哑声道:“还好……没有毒发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胸口倒是没之前那么闷了。”
“可会觉得热?”
“有一些,但能忍受。”
景年摇头。
萧痕犹豫了一下,“属下想请姑娘再冒一次险,尝试到气温更高的地方……以测试在姑娘最大的忍耐限度下,在抑制蛊虫上能起到的效果。”
此法虽然自损三百,但若能奏效,也是值得的。
“先生无需顾虑,我已是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景年没犹豫,点头答应,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气,说完便慢慢闭了眼,除了胸口还有细微因呼吸而致的幅动,再无一丝生机。
只要能活下来,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她的话在此关头,难免有些忌讳,萧痕神色凝重,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