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娘。”
萧痕见景年睁眼,面上露出笑意。
此时他正坐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房里还站着瑶雪和阿喜二人。
周围环境未变,依旧是在欧延的卧房。
景年一看到萧痕,呼吸便微微急促起来。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只觉心中五味杂瓶,好半天不知从何开口。
“姑娘放心,毒蛊已解,现在的不适症状是蛊虫吸噬人体精血后的体虚所致,虽然元气大伤,但只要安心静养,定能彻底痊愈。”
萧痕形容不出景年这眼神中所夹带的情绪,视线交汇下,竟生出好些无所适从感。
“萧先生,解毒的……法子,是谁的主意?”
景年微合上眼,轻声打断他。
萧痕一愣。
方才来时,他已知道瑶雪将此事告知了景年。
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直白地问了出来。
他略微吞吐了一下,才道:“属下不才,这最终……是庄主的主意。”
“庄主……”
再次听到同样的答案,景年有些恍惚地回正目光,怔忪地望着头顶上方的帘帐,许久没再说话。
是啊,这应该是再适合不过的法子了。
水灵珠既已打破封印,再怎么使用,便不受限制了……
许是从刚得知消息到现在有了不少缓冲,好歹此时……已能相对平静地接受了。
景年有些吃力地呼出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问:“那东西……是从临风那里拿到的?”
萧痕沉吟道:“是,前几日他曾醒过一次,但意识不太清醒,幸得一番追问下,竟将我们的话听了进去,道出了水灵珠所在。”
“在哪儿?”
景年紧接着追问。
“宫老爷的古董铺。”
萧痕没有隐瞒。
景年眼中闪过错愕。
水灵珠到手后,临风一直没有向她透露过具体藏匿的位置,却原来……它一直都被安放在安临城的宫氏古董铺里?
“我想去见他……”
这个念头在心底越发强烈起来,几乎控制不住。
萧痕料到她会有此意,忙道:“姑娘,临公子重伤,至今都未完全清醒过,现在去,也没有任何用,更何况你自己也才刚有所好转,必须卧床静养,不必急这么一时……”
“至少……让我去看看他,一眼也行。”
景年已无法忍受这般无穷无尽的等待,非得要亲自去证明些什么,才能让焦灼不安的心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缓解。
说着,她便试图起身。
阿喜忙上前阻止,萧痕见状,坐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却有些意外地点了头。
“那属下派辇车将姑娘接至蘅芜堂,待姑娘安了心,再回来。”
他其实很能理解景年现在的煎熬。
倘若只是一味地阻拦,对病情的恢复其实没有好处。
只是去看看,倒也无妨。
景年紧绷的身子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