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望着这二人,也有些始料未及,“喂!毕尧,有话好好说不是……”
“你还未完全了解断情宫,便要为了一个外人,与我反目,墨景年……你还有没有良心?”
毕尧握着景年的手在颤,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与痛楚。
“他不是外人,我也从未说过要与你反目,他可以帮我们,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想清楚这个道理?”
同样的话再三反复,景年只觉心累,声音也低了几分。
“不行就是不行!我已经看过一个人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我绝不会允许你再走上她的老路……”
毕尧话音刚落,景年被紧紧桎梏住的胳膊忽然一松,随即被抽了出来,整个人也被带着向后退了一步。
房里不知何时快速闪进一人,利落地将二人分了开。
……
“堂堂断情宫护法,想不到竟会向一个弱女子动手?——”
景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前便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宽厚的脊背将她整个笼罩住,完全隔开了毕尧的视线。
竟是欧延——
……
此时欧延正一手背于身后,面色沉郁而冷然,“毕护法动我的人前,可想过后果?”
景年心里一松,他一来,她本便坚定的心也越发坚实了。
……
欧延方才隔开毕尧手时的动作丝毫未留余地,此时疼痛难消之下,毕尧狼狈地望着眼前的人,挺拔的身形仿佛被击垮般,晃了两晃。
一时间气氛紧绷得厉害。
临风望着这满满一屋子人,错愕间,除了觉得着实开眼,已找不出什么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甚至他作为个局外人躺在这里,还有几分好笑。
……
景年很快平静下来,走到与欧延并肩的位置,视线始终未从毕尧面上移开过,“你放心,我绝没有忘记我的身世,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
“你真的考虑好了?……”
好半晌,毕尧才颤巍巍地轻声道。
他目光定格在空中一处,谁都没看。
此时面对欧延与景年,他孤身一人的坚持显得既可笑又微不足道。
……
“毕护法,她虽属于火族,却也是个人,不是木偶,不可能完全按照你的意愿行事。而且,他马上会成为我欧延的妻子,是棠钰庄庄主的夫人,我希望你能记住!——”
欧延握住景年的手,面带寒意,冰冷的语气,带着告诫。
“我考虑好了。”
景年默默回握住欧延,望着毕尧,神色坚定,“毕尧,现在不是急着回断情宫的时候,我担心这是个陷阱,如今江湖各路人马都在对灵珠蠢蠢欲动,其中必然也有景向岚的‘功劳’,我们最好还是按兵不动,好好打探她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真的不是我们讨要回灵珠的好时候……”
她再次强调。
“灵珠本便是断情宫的……”
毕尧认了这个死理,根本听不进别的话,“而且若想彻底镇住景向岚,也必须需要灵珠。”
“千年前是断情宫分裂,没有处理好族派纷争与矛盾,导致魔尊血洗凡界,生灵涂炭。失去灵珠,不怪别人,只怪你们自己——”
“俗话说,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如今断情宫反悔,想要回送出去的东西,还需凭本事。”
欧延对毕尧的话嗤之以鼻。
毕尧脸色苍白,只是沉默。
“毕尧……我们不能偷,我们得靠他们的帮助抓住景向岚,这才是断情宫目前最大的威胁,此事一了,再好好与他们商谈讨回灵珠的事,不也不迟吗?”
景年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也顺不过去,只盼毕尧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半分也好。
欧延却因她话中的“我们”、“他们”而微蹙了眉,转头看向她。
他不喜这种被划清界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