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梓的性子……也是个难开口的,本宫想问,只能干着急。”
魏皇后面露愁容,说着,连着咳嗽了几声。
“娘娘……您千万别着急。”
身旁侍奉的侍女忙上前递过帕子,紧张地轻拍其后背。
景年一惊,“娘娘这是病了?”
“每到换季的时候,娘娘就会犯咳疾,这些日子也是思虑过重,加重了不少。”
那侍奉的正是魏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因此说话时相比旁人大胆不少,魏皇后原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病情,此时闻言也只能无奈一叹。
“娘娘千万注意身体,臣女……平日里会有些接触秦姑娘的机会,若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一定竭尽所能。”
话都说到这份上,景年再不应,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真的?”
魏皇后一喜。
景年自是点头,“还请娘娘宽心。”
魏皇后得了她的肯定,似是极为受用,伸手握住景年的手,似喜似叹,“我们也是渐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们这些小辈能万事顺遂。你们现在可能感觉不到,可一生长着呢,现在即将要嫁的,是会伴你们一生的人,更是这辈子唯一能依靠的人……”
景年闻言微怔。
若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这话从魏皇后口中说出,又尤为意味深长。
“好了,我也不耽搁你了,快去昭宁那儿吧,德妃这些日子寸步不离地照料,不过哪儿都去不了,那丫头早被闷坏了,你一个新面孔过去,说不准还能让她高兴高兴。”
魏皇后没等到景年回答,已是换了话题,笑着轻拍了拍景年的手背,拉着她一同站起。
景年恭敬地告别,这才出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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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寝宫,景年是去过的。
那是她去年第一次见到欧延时,在启灵仪式上为救欧延挡了一刀,当时情急之下,便被送到德妃处安置。
想不到如今还能再来,且早已是时过境迁。
德妃的气质相较魏皇后更温婉些,她信佛,殿内也供奉着一座玉观音,淡雅清幽的檀香扑面而来,令人不觉心绪平静。
景年拜见德妃时,昭王妃卫清初也在,这几日她每天一开宫门便前来,一直到宫门落锁才离宫,方便起见,连世子也一并带了来,倒难得让偌大的寝宫热闹不少。
……
德妃明显是认得景年的,和蔼地请她落座,见她还拎了两个竹篮进来,进门便要递给宫中的侍女,忙道:“怎么还带了东西过来?”
“回娘娘的话,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一篮是从府中带来的酸梅汤,是庖厨今早用新鲜冰糖、乌梅、山楂一同熬制的,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些冰冰镇着。臣女想着公主卧病在床这些日子,定是憋坏了,便想着带些不一样的吃食过来为她解解闷。酸梅汤有开胃之效,如今天也渐暖,喝一点凉的爽爽口也不碍事。”